雁门关外,是茫茫的戈壁,植物很单一,树林总是东一处西一处的。要么没有,有的话就是很大一片一片的。
诺大的白杨林中,杨逸追到了树林中间,就只看到了阿史那乌默啜的马,人却没影儿了。
一定是这狗贼知道自己跑不掉,躲起来了,或者要步行逃走!
突厥人虽然类似于畜生,但该有的智商还是有,求生欲还是很强的。打不赢就跑的能力,那是绝对比汉人强!
杨逸翻身下马,仔细寻找踪迹。脚印、树枝折断的痕迹,野草被踩过的痕迹,都是线索。
绝对,绝对不能让这货跑出白杨林,跑出去了,很可能就有接应!
伤我同袍,伤我未婚妻,侵我土地,来了,就别他么别想走!
呀啊!
突然,杨逸耳朵一动,顺势架枪格挡。
只看见,阿史那乌默啜近两百斤的个子,拿着近三百斤的斩马刀,从树跳下,狠狠一砍。
势大力沉的一刀,被杨逸挡下了。
但是,杨逸一路千里驰援疲惫不堪,没有歇脚,直接开战。
虽然,决心至坚,斗志昂扬。但千里奔袭,和以逸待劳相比,差距还是很大的。
再加,杨逸才十六岁,这家伙三十多岁,正当壮年,武功深厚。
三十多岁了,还来偷袭,实在有失大将风采。不过无所谓了,突厥的大将,从来没有基本的人性可言!
“小子,你还嫩了点儿。”
“用你们汉人的话来说,姜还是老的辣!”
话音一落,阿史那乌默啜得意的,阴险的笑了。
他眼睛一恨,脸的横肉一沉,粗大的手臂拿着大刀狠狠下压。
杨逸背靠大树,双臂微颤,好像把枪推去,可是力气不够,就这么看着大刀一点一点的砍进自己的肩膀!
啊!!!
杨逸咬着牙,青筋暴起,可还是举不起来。
鲜血横流,他咬着牙,笑着,看着这个要弄死他的突厥大将。
都来了九年了,早就接受了这里的一切,对突厥人的恨,那是骨子里的。只要能杀了这个大将,死了又有何妨?
害怕的只是,自己被杀了,还弄不死他。
他现在的力气,是真的不够了。白袍白披风都变成了全红,可见杀了多少突厥人,要不是这口汉人的硬气,真的要躺下了。
喝啊!
阿史那乌默啜一声大喝,枪杆重重的撞在杨逸的胸口,杨逸嘴角溢出了鲜血。
斩马大刀,顺着砍进了杨逸的肩膀。
“可笑,实在可笑。”
“要为你的国家而死吗?要为那些农夫而死吗?要为那些女子而死吗?”
“你们汉家的女子,不过就是晚用于玩儿乐,白天杀了煮食的两脚羊。”
“你有本事,我给你个机会,跪下投降。”
“跪下!!!”
话音一落,阿史那乌默啜再次用力,刀刃已经触碰到杨逸的肩骨了。
啊!!
噗!
杨逸一口鲜血吐在阿史那乌默啜的脸,大声道:“我,就是为他们而生的。”
呵呵!
阿史那乌默啜轻蔑一笑,他哪里懂这种家国天下的情怀,不过天生的野兽而已。
他用尽全力的推着大刀道:“弱受强食。”
“你们自古以来,就是我们的两脚羊。”
“永远都是两脚羊。”
“你要接受,必须接受,这个事实。”
杨逸怒火中烧,去他大爷的两脚羊!
他忍住剧痛,用尽力气向前一推,同时一个侧翻。
呲啦!
要不是护心镜,斩马刀这么一划,一定会划开他的胸膛。
他拔出宝剑,左手拿着宝剑,右手肩膀已经吊着了。
阿史那乌默啜拔出弯刀,刀剑相撞,杨逸的宝剑落地。
同时,阿史那乌默啜对又臭又硬的杨逸,失去了耐心,凶残的一刀朝杨逸的胸膛刺去。
杨逸已经看人都是双影了,无力再空翻躲避,只能下意识的左挪一步。一刀刺进了甲片之间,刺穿了他的右胸,对穿对角。
杨逸抓住阿史那乌默啜的双臂,咬着牙,鲜血从牙缝中流出。
“死,也得拉你垫背。”
“少一个大将,突厥就少一分战斗力!”
喝哈!
左手一掌打在刀把与刀身之间。
砰的一声,弯刀折断,他用最后的力气转身,跳了起来,后背一撞。
刺出他背部那一截刀身,刺进了阿史那乌默啜的左胸。
阿史那乌默啜完全没有想到,这个少将会这么疯,这难道就是汉人的气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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