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又一下,她和床面接触到的皮肤开始生起淤红。
泪渍在皱起的豆红色床单上涟漪起了小片的汪洋,数个小玩偶伴着下面的弹簧不断弹起又落下,散在露出的白色棉絮上满目疮痍。
时轶咽咽唾沫,开始认真思考该如何安慰一个失恋的可怜疯女人。
忽然,白姝停止了一切活动。
直愣愣地盯着对面的电视机。
半晌,嘴角咧开了一丝笑:“反正霁叔也不要我了……”
雾草!时轶脑子里霎时拉起了一级防空报警!这臭妹妹不会想嗝屁了吧!
身随心动,她一下冲刺过去抓住她胳膊:“有话好好说!咱还是社会主义接班人呢!怎么能因为一点儿女情长就放弃了更远大的追求呢!”
白姝缓缓移了目光在她脸上,笑得诡异:“有快要被失眠折磨到神经衰竭的社会主义接班人吗?追求?我才十八线就已经一身黑料再无人庇护,我还能有远大的光明前程吗?”
时轶被怼得一时说不出话。
“你瞧,你也没话说了是不是?”
白姝重新看向电视机,看向里面那个狼狈至极的自己。
一个为情所伤的疯子。
没救了。
才二十岁的蔷薇花,就已经快要凋谢了……
不过,生活好像也还没那么糟糕吧?
白姝的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才爆发了不过十分钟,她就已经冷静下来了。
在这一点上,像个孩子倒是没什么不好。
她在心里开始对自己哂笑。
烦死了。
总也不能再狠点,再凶点,轰轰烈烈地让霁叔内疚一辈子。
正想开口让时轶不用再拉着自己了。
身子就被塞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时轶轻轻拍着她的头:“你是星星啊。”
她呼吸一颤。
本以为,时轶会说出什么人生哲理或是心灵鸡汤。
但万万没想到,她竟然说了一句古里古怪的话。
“你抬头看星星的时候,是不是觉得星星离自己很遥远?”
“嗯……”
“但你知道吗,其实宇宙大爆炸时形成的原子,就是形成你身体的原子。”
白姝听着时轶的心跳,很孔武有力。
“所以星星并不遥远,因为你就是星星本身,即使你蒙上了灰尘,你也依旧是星星。”
“过去、现在、未来,无论如何,你都是星星,而我等着你发光。”
白姝忽然轻轻道:“这么说,你也是星星啊。”
“是啊,”时轶低笑起来,“但作为你的助理,我想看见你在属于你的演员舞台上发光啊。”
现在的白姝,还是个单纯的恋爱脑,毫无人生规划。
而这样的她,是不可能走远的,就更别指望能从目前的困境里跳出来了。
白姝眼眶里的泪珠柔柔闪了闪,却闷着声擤起鼻子,“……你再抱我紧些,我就要把鼻涕擦你身上了。”
时轶:“……”
好特么破坏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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