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她的唇内壁都被磕破了,那他的额头没准也被撞疼了。
阮渊猛地抬头,却往后一缩,陷进了有弹力的沙发壁里。
时轶的手头空了,不得劲,于是又摸上去,看着他额头上的红印这下是真的有点怕了:“咋了你?脑子不会真的被我嘴巴撞坏了吧?”
他直勾勾盯着她,半晌嚅嚅唇:“我没事。”
“没事就好,”她舒口气,“刚才吓我一跳。”
“哥哥,”阮渊柔嫩的小手忽地覆上她那还在扯他小卷毛的手背,沁凉一片,“你流血了……”
时轶看着自己随便扔在一旁的、带有血迹的纸团,无所谓地笑笑:“我流血是小事,但你要是被撞坏了,那可就是大事了。”
阮渊要是坏了,那她这才第一个任务不就要嗝屁了吗?!
他听着无意识地按紧了些她的手背,有一瞬的迷茫,“哥哥为什么不怪我?”
时轶感情牌信手捏来:“你是我唯一的弟弟,我怎么会怪你,再说了,你又不是故意的。”
唉,果然好话说多了就嘴顺的很,根本都不用过脑了。
阮渊沉默,好一会,轻轻收拢了自己的五指,环住了她的手背,“我想再听一遍。”
“什么?上一句吗?你是我唯一的”
“不,”他眼波微动,“是那句承诺,在家暴新闻出来后,你对我说过的那句承诺。”
时轶完全没料到这家伙的思维会如此跳跃,于是愣了半个世纪才迟疑道,“我是你唯一的亲人,所以你的世界,无论好坏,都有我抗?”
“嗯,”阮渊蹙蹙眉,“你好像是用的疑问语气。”
时轶:“……”
这娃的心思怎么缜密得跟个小女生似的。
“我是你唯一的亲人,所以你的世界,无论好坏,都有我抗。”她听他话换了肯定语气又说一遍。
“哥哥以后还会对别人这么承诺吗?”
“我有病啊。”时轶想也不想便说了出来,她是有病才会想着再揽个担子吧。
但又觉得这样说自己不太好,于是赶忙换种说法,“别人和我再好能亲得过你吗,我自然不会对别人这么承诺的。”
“那要是哥哥以后违背了这个承诺呢?”他有点没完没了。
时轶的耐心差不多没了,但想着等会还需要他练习按摩,于是深吸一口气按捺道,“那我就诅咒自己以后出门被狗咬。”
“狗?”他反刍这个字。
“你嫌狗太弱了吗,”她撇撇嘴,“那就大狼犬。”
阮渊静静看着她,过了片刻方才伸出手碰了下她嘴角的破皮,“嗯,哥哥还不给我按摩吗?”
时轶一拍额头:“对哦,按摩按摩,哎呀,先啃掉你的苹果啦。”
阮渊沉颅,咬着苹果的小脸微微皱起。
他不懂自己为什么要在这个承诺上纠结这么久,明明他根本就不信的。
可是一想到她的好并不是只给他一个人,而是还有叶栀、白姝、顾席,甚至是那煎饼李姐姐……
他的心里就莫名地有些不平衡,甚至还有些危机感。
但这种种微妙情绪,在时轶对她那承诺的唯一性做出保证后,竟就都奇迹般地平复了。
等到一个苹果慢慢啃完。
阮渊才终于有了个模模糊糊的想法自己怕是提早进入青春期了,所以才一天到晚胡思乱想。
扔掉果核,他甩甩头警告自己不要再继续。
得到个似真似假的唯一性承诺安抚了自己的那些情绪就够了,他绝对不可再多想。
不然,日后的情况一定只会更糟而不会转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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