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肩臂下意识一弹。
脑子就被这一拍给拧清明回来了。
怎么回事,他刚才居然将温柔这词套在了时轶身上?!
“只是化妆手法轻柔而已,”他轻轻扇了下自己的脸,絮絮叨叨自我肯定,“别做梦了,时轶才不是个温柔的人呢。”
下午五点,无夜戏,剧组提早收工。
等到摄影棚渐渐变得冷清,有清洁工进入化妆室进行打扫。
而后在走出来的时候,掐把老腰抱怨:“这一天到晚,化妆品只见多没见少的,难道在保质期内用得完吗?”
黎曼在踏出玻璃门的一刹那听见这话,回头望去化妆室,眼里突生了些诡谲不明的意味。
晚十一点,空无一人的摄影棚内因着幕布微微泛着点绿光。
雨水刚过带着水渍,地面幽幽凉,倒有些恐怖片的气息。
忽地有干瘪身形开了玻璃门上的挂锁,小心翼翼地溜了进去,然后直奔化妆室。
第二天,剧组继续昨日的戏份。
有关于时轶家暴自家弟弟的新闻已经被压了下去,再没了大火的势头。
虽然白姝没说,但时轶知道,这应该是谢霁在背后出的力。
毕竟他可是娱乐公司的总裁,自然知道该如何公关。
这般想着她松了一口气,挤出一泵粉底液蘸上海绵片就准备给白姝上妆。
化妆室的门被轻轻叩响,是昨日一个排队想让时轶化妆但没排上的群演小姑娘,只见她探出个小脑袋很快又缩回去,眨眨不大不小的眼睛有些怯生,“时大哥,不知道你今天什么时候有空呢”
时轶正想回句搞定了自己这尊佛就可以。
结果听到一句懒洋洋的话:“我今天就别化了,反正也只用拍一个送行的背影。”
她便耸耸肩:“。”
白姝的底子好,不怕素颜,所以她并不担心这臭妹妹等下会在素颜的状态下被群嘲。
“帮我叫一下造型师,你就可以去练手了。”白姝的头枕在椅背上,整个娇柔的身子似乎都要顺势滑下去了。
看着很是兴致缺缺,模样倦怠。
时轶放下手中的海绵片,伸手就朝她额上探去。
不过还没感受到一丝温度就被挡住了,白姝勉强抬抬眼皮:“干啥?又想吃我豆腐?”
“有人在呢,”时轶变了触摸的手势转而弓起食指叩她脑门,咚的一声闷闷地,“你不要清白我还要。还有,我只是想探探你的体温,看你这萎靡样怕你是不是感冒发烧了。”
白姝轻轻啊一声,终于露出了今天的第一抹笑,神情讳莫如深:“你还有清白?”
时轶哽噎,料想原身的黑历史估计早就被她给扒拉干净了,只好哼一声,唇微撅,显出几分俊俏少年感。
白姝笑得更欢,其实也并没有把这事往心里去,只是随口提来打打趣罢了。
不管时轶以前是个怎样的人,她都只看现在和将来。
因为,有的人就算陪伴得了你的过去,却也能消失在你的未来。
风云莫测,世事无常。
在父母死后,她竟忘了这一点。
倒是活该了。
“看你这样也不像是感冒了,”时轶细细看着她眼下的乌青,明显是浓了不少,眼角和眼尾也分别延伸出了好几条红血丝朝着黑珠子般的瞳孔攀去,才不相信这还是她的天生,“熬夜了?还是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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