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旭只在东宫住了一天,顾景航便命人将他接走了,他还不愿意走,阿黎告诉他,他们就要从东宫搬出去了,离他住的地方极近,等她搬过去,就去找他,他才愿意走,走前还道:“等姨姨到了新家,要让我去住两日。”
见阿黎应了下来,他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第三日,他们便搬出了皇宫。
太子府此刻已经全部收拾好了,阿黎的嫁妆也提前一步搬了过来,这次搬家,可谓是一次大事,顾景渊也趁此机会对身边的人做了一次清洗,前两次的事,也为他敲醒了警钟,怕阿黎再次出事,这次出宫时,除了自己人,旁的小太监他一个都没有带。
整个太子府,除了阿黎身边的丫鬟,没一个不是他精心选拔出来的,也都是可用之人。
阿黎嫁给他时,只带了四个陪嫁丫鬟,两个陪嫁嬷嬷,可用之人并不多,她喜欢云坠的性子,便求了太子,让他将云坠从坤宁宫带了出来。
黄公公这个时候已经被调了回来,唯有小六还在东宫呆着,见云坠也要被带出宫,他整个人都蔫蔫的,想到自己的失误,他心中又莫名觉得亏欠,有些张不开口求情。
顾景渊离开皇宫前,带阿黎又来了一次坤宁宫,小六隐在暗处,一路上都可怜巴巴地尾随着他们,偏偏不敢往上凑,瞧到他偷偷哭鼻子的模样,顾景渊眼皮都没抬一下,他行事鲁莽,空有一身武艺却没有脑子,再这样下去,迟早会拖累人,顾景渊是有心给他个教训,才一直冷着他。
阿黎并不知道小六的存在,出宫前,她还去了慈宁宫一趟,太后自然舍不得他们搬出去,在宫里时,离得近,见面说话都很方便,不过皇子到了一定年龄都得搬出去,太子今年都十九了,已经算搬得较晚的了。
太后纵然不舍,也没有办法,还赏了不少东西。
搬过来的头一日,太子府门口马车络绎不绝,不少贵妇和贵女们都登门道了喜,一连忙了两日,阿黎才清净下来。经过宫宴上的表现,阿黎的名声已经打响了。
现在提起太子妃,众人心底的印象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克父克母的小可怜了,不论是她出众的才情,还是待人接物时润物细无声的舒适感,都让人倍加推崇,一时之间,整个圈子,莫不以她为表率。
小旭旭却有些不高兴,觉得姨姨食言了,一直到第三日,阿黎才找到时间过来看他们。知道姨姨很忙,不是故意不来看他,他才决定原谅她。
午饭阿黎是留在姐姐这儿用的,还帮着给小宝宝换了尿布。小家伙仍旧瘦小得很,皮肤只是稍微白了一点点,在顾旭看来还是个丑弟弟,他都不想跟他玩。
阿黎陪姐姐又说了说话,才回去。
两个府邸离得很近,都不值当坐马车,不过街上都是人,为了不抛头露面,阿黎仍旧是坐马车回去的。
她一入府,便下了马车,这个时候天气已经暖和了起来,柳树也吐出了嫩芽,春风吹在脸上很舒服,阿黎边走边看,很喜欢这里。
她漫步走回了小院,回来后,才发现太子已经回来了,阿黎快步走了过去,“殿下?你今天回来的好早呀。”
前两日哪怕是刚搬过来,他仍旧回来的有些晚,昨天还没有回来吃饭,顾景渊道:“事情忙完了,便回来了,怎么这么开心?”
阿黎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唇角,轻声道:“我很喜欢这里。”
虽然在皇宫里呆着,也没人管她,阿黎却觉得很约束,现在搬了出来,连空气都感觉新鲜了些,阿黎不仅喜欢这里自由的感觉,也喜欢这里的一草一木,皇宫里多是一座座冰冷的宫殿,哪像这里,种满了花花草草,只是瞧着都让人心旷神怡,最最重要的是,离姐姐好近呀。
她现在已经出嫁了,出门也无须再跟人打招呼,以后还可以多去姐姐那儿几次,阿黎一想就觉得开心。
怕太子笑话她,她才没敢表露的太明显。
第七天时,阿黎的小日子终于彻底结束了,身上的厚衣服也一件件换成了薄款的。
出了宫后,她都是初一十五才去给太后请安,时间一下子就多了起来,阿黎每日都很闲,她又是个闲不住的,便琢磨着做了好几样小吃食。
她天生喜静,也有耐心钻研这些,做出的东西也很好吃。
今天她又做了豌豆泥,还让人给表姐和小旭旭送过去一份,陆怜怜这几日一直在与公主们踢蹴鞠,下午到家后,吃了阿黎的豌豆泥,她幸福的嗷嗷直叫,瞧到她孩子气的模样,方氏真是操碎了心。
她最近都在愁陆怜怜的亲事,偏偏没找到特别合适的。
陆怜怜可不知道她的担忧,她最近玩得开心,早忘记了之前的烦恼,见方氏又在她耳边念叨了起来,她讨饶似的作了个揖,转眼又溜走了。
方氏拿她没办法,只好去找了陆令辰,让他帮忙留意着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阿黎做了几天吃食,逐渐摸索出了太子的喜好,她跟表哥一样不喜欢吃甜食,有些偏爱辣的,阿黎做的麻辣牛肉丝他格外喜欢,桌上多了这道菜后,他甚至可以多吃半碗饭,见他喜欢,阿黎格外有成就感。
不知不觉离堂哥的生辰就只有六天了,沈烈的生辰在四月初一,比阿黎的生辰晚一日,阿黎已经为他买好了生辰礼,想到堂哥喜欢她的画,阿黎这两天,就停下了做吃食,打算为他画幅画。
沈烈喜欢山水画,阿黎打算仿照前朝的大家为他画一幅,接下来两日她都在作图,桌上没了麻辣牛肉丝,顾景渊开始吃的又少了,阿黎这才抽空为他做了些。
最近这段时间,顾景渊也有些忙,有几次很晚了才回来,阿黎及笄的前一日,他回来的同样有些晚。
他到家时,天已经黑透了,听黄公公说阿黎还没用饭,顾景渊蹙了下眉,见到阿黎时,不悦道:“不是让人传了话回来?我有事时,你该吃就吃,不用等我。”
阿黎回道:“我下午吃了旁的,还不饿。”
顾景渊却始终拧着眉,阿黎忍不住又解释了一句,“殿下,我真的不饿,我下午吃了紫桐做的蒸糕,这才有些吃不下。”
顾景渊自然清楚,他若是回来用饭,她肯定不会吃什么蒸糕,不过是想等他一起吃,阿黎确实是想等他,他在外面忙事情,这么晚了才能用饭,她闲了一天,根本不好意思先吃。
瞧他神情有些冷,阿黎连忙让人摆了饭,小声哄道:“殿下,我不是任性,我如果饿了,肯定会先吃的,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顾景渊不过是怕她胃疼,丫鬟将饭摆好后,他先让人给她盛了一碗粥,盯着她喝下,才让她吃主食。
一起用过饭,两人便回了内室,沐浴完,顾景渊从一个盒子里取出一对水晶红宝石耳坠,递给了阿黎。
宝石色泽亮丽,瞧着极为好看,阿黎一看便喜欢上了,“是送我的吗?”
“嗯。”
阿黎弯了弯唇,“谢谢殿下。”
她眼中满是欢喜,显然喜欢极了。见她是真心喜欢,顾景渊总算松口气,也没说刻意找人学了一番的事,这是他第一次送她生辰礼,又是她的及笄礼,顾景渊觉得动手做,才有意义,才找人学了学,本来他根本不知道送什么,发现她很喜欢收藏耳坠,他才选了这个。
阿黎拿在手中把玩了一下,顾景渊望着她恬静的侧脸,心中微动,“戴上给我看看?”
阿黎乖巧地点头,将耳朵上的珍珠耳坠摘了下来,戴上了这副耳坠,她肌肤很白,耳朵圆润可爱,戴上色泽亮丽的红宝石耳坠后,衬得她的耳朵莹白得耀眼。
顾景渊只是望着她的耳垂,都忍不住有些喉咙发干。
“殿下好看吗?”
顾景渊点头,眼神幽深得吓人,最近他总用这种目光看她,好像下一刻就能将她生吞活剥了,哪怕不被他亲,阿黎也莫名觉得脸红心跳。
她忍不住又有了落荒而逃的念头,刚后退一步,便被他勾住了腰肢,铺天盖地的吻落了下来,阿黎腿软得几乎站不住,细白的小手紧紧揪住了他的衣襟。
顾景渊越亲越觉得身体燥热难捱,想到她明日就及笄了,便忍不住有些失控,他吻得激烈极了,见她的神情不似排斥,顾景渊眼眸愈发深沉了些,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被他压在床上亲吻脖颈时,阿黎才回过神,她骨头都有些发软,忍不住小声喊了一声殿下。
顾景渊却没有抬头,一双手也不知不觉来到了她身前,阿黎的脸唰地一下红了起来,她忍不住蜷缩了一下脚趾,羞得拉起被子盖住了两人。
顾景渊这才止住动作。她并没有完全盖住,仍有光钻了进来,他能看到身下的小姑娘,阿黎长发披散了下来,紧张的闭着眼睛,神情却很温顺,好像可以让他为所欲为。
这个认知让顾景渊几欲发狂,他声音沙哑得很,“讨厌吗?”
阿黎心跳很快,也紧张得厉害,见他很在乎自己的感受,忍不住摇了摇头,“不讨厌。”
最近这段时间她一直在做心理建设,他对她真的挺好的,不仅不会干涉她,还很尊重她,阿黎不是石头,自然很感激他,她出嫁前,舅母就与她说过夫妻间会发生的事,只要他喜欢,她会努力配合的,她也在努力忘记别庄的事。
最近这段时间,她已经习惯了他的亲吻,见他好像忍得很辛苦,阿黎也有些不忍拒绝。
前几日阿黎去舅母那儿,方氏还问了她与太子的事,见他们还未圆房,舅母还感慨了一句没想到太子竟是个守礼的,阿黎这才知道,原来不及笄,也是可以圆房的。
顾景渊真的要疯了,本来只是想亲亲她,谁料身下的小姑娘却乖得不可思议,甚至做好了献身的准备,顾景渊本就不多的理智,彻底土崩瓦解了。
他忍不住扯开了她的衣襟,里衣下是小小的肚兜,一块布却根本遮不住什么,一片片莹白的肌肤几乎能晃晕他的眼睛,他呼吸一窒,火热的唇试探着落在她雪白的肌肤上。
阿黎羞得紧紧闭着眼,只知道衣服被扒开了些,他好像亲了自己的锁骨。密密麻麻的吻,落在了脖颈上,又往下蔓延了些,小衣好像也被扯了一下,阿黎心脏跳得很快,却突然感觉到一滴温热落在了自己肌肤上。
阿黎有片刻的茫然,又一滴落了下来,阿黎这才察觉到不对,“殿下,你受伤了?”
顾景渊脑袋嗡地响了,阿黎已经顾不得紧张了,连忙睁开了眼睛,她毫无预兆地对上了他炙热的眼神,这才发现,他流鼻血了,阿黎有些急,想坐起来时,才意识到她自以为完全盖好的被子,根本没有盖好。
她火红色的小衣连同赤裸的肩膀被他瞧了个干净,阿黎一张脸红得几乎滴血,拉起被子就躲了进去,顾景渊耳根同样很红,鼻血又滴下来时,他猛地坐起来,扬起了脑袋。
他捂着鼻子下了床,脑袋也一阵阵发蒙,感觉从未这么丢人过。
阿黎躲在被子里不敢出来,隐隐听到他又沐浴去了,她想问问他鼻子怎么流血了,是不是吃辣吃多了,可是想到自己衣衫凌乱的样子被他瞧了个干净,她就羞得厉害。
黑灯瞎火还能掩耳盗铃一下,发现他瞧到了,阿黎就恨不得时光倒流,她紧张极了,躲在被子里,呼吸也有些不畅,明知道他沐浴去了,一时半会儿出不来,她仍旧不敢露出脑袋呼吸一下。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传来了他的脚步声,阿黎呼吸都停止了,顾景渊平复了半天情绪,才努力装作没流鼻血,一步步朝床边走了过来。
阿黎仍保持着他离开的模样,身体缩成一团,好像要躲一辈子,顾景渊扯了一下被子,竟然没扯开。
他又扯了一下,阿黎紧紧压着边角,额头都沁出了一层汗,都没有放手的意思。
“憋得不难受吗?”
阿黎难受,却不敢面对他,顾景渊隐隐察觉到了她的心思,低声道:“我已经熄灭蜡烛了,你先出来。”
阿黎听到这话,才忍不住悄悄露出脑袋,外面果然黑了下来,阿黎小小呼了口气,黑色给了她无尽的力量,她心中的羞意总算消散了些,这才忍不住关心了他一句,“殿下,你怎么突然流鼻血了?”
“你看错了。”
阿黎有些懵,不知道他为何不承认,难道流鼻血是件很丢人的事吗?察觉到他紧绷的声音,阿黎识趣地没有反驳,心中暗想从明天开始,就要收起牛肉丝,不许他再吃辣了,上火这么严重,必须得控制一下。
阿黎正胡乱想着,顾景渊又拉开被子,将她捞到了怀里,阿黎躲在被子里时,已经悄悄穿好了衣服,没摸到她光滑的肌肤,顾景渊隐隐有些失望。
他还想再试试,流鼻血却给他带来了阴影,怕再次丢人,顾景渊有些迟疑,直到现在,他脑海中,还是她雪白的肌肤,那种血液逆流的感觉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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