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渊嗤笑了一声,目光却突然停留在了她手上,“手怎么了?”
小姑娘白嫩的食指上分明有好几个痕迹,有些像是针扎的,阿黎连忙蜷缩了一下手指,摇了摇头,“没什么。”
“过来。”
他脸色又沉了下来,语气也满满的命令,阿黎有些紧张,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过去,刚走近男人便捉住了她的手。
他手掌很大,手上还有一层薄茧,被他抓在手里,阿黎的手下意识颤了一下,心跳也有些快,她小小地挣扎了一下,男人却瞥了她一眼,这一眼满满的不悦。
怕万一惹怒了他,他又反悔,阿黎不敢挣扎了。
顾景渊将她的手拉到了跟前,她不仅右手被扎了,左手上同样有针眼,其实并不厉害,一共也不过被扎了几下,架不住小姑娘皮肤娇嫩,瞧着就有些明显。
顾景渊曾遇到过刺杀,被数十个人包围时还曾挨过一刀,因为失血过多差点在鬼门关走一遭,他都不觉得疼,此刻望着小姑娘被扎了几下的手指,心中竟隐隐泛疼。
这是一种十分古怪的情绪,他之前打算娶她,不过是觉得她很乖巧,嫁过来后也绝不会惹事,明明才没过多久,这个念头竟然悄悄发生了变化,连他自己都没料到有朝一日,他竟然会心疼一个小姑娘。
还是一个不想嫁给他的小姑娘。
顾景渊垂眸看了阿黎一眼,小姑娘正悄悄抬眼看他,对上他的目光时,连忙低下了头,小声道:“太子,我真的没事,不过是被针扎了一下。”
“绣嫁衣时扎到的?”
阿黎脸颊有些红,趁他放松力道时,连忙缩回了手,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下头,她十二岁才开始碰女红,因为课程多,学的次数十分有限,能拿得出手的也只有荷包,上次为姐姐做衣服时,也是紫嫣做的居多,本就不是超级熟练,加上上午一直想着见面的事,便有些心神不宁,这才扎了几下。
阿黎觉得有些丢人,将手背在身后,怕他觉得自己很笨,阿黎忍不住小声解释了几下,“我有些走神,才不小心扎到的。”
阿黎偷偷瞄了他一眼,有那么一瞬间觉得他好像没那么吓人了,顾景渊却嗤笑了一声,一句话又将阿黎对他微微升起的好印象打了回去,“绣嫁衣时都能走神?你脑子怎么长的?”
阿黎脸上火辣辣地烧了起来,粉嫩地唇也下意识抿了一下,她打小在姐姐的疼爱下长大的,饶是祖母不喜欢她,也没当面说过什么重话,沈娟虽然总爱针对她,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阿黎也习惯了她的脾气,现在被一个算不上多熟悉的人如此嘲笑,阿黎心中自然有些不舒服。
她脸皮本就薄,被他略带嫌弃的目光望着,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躲得远远的,她哪知道他不过是心疼了,想让她长个记性。
阿黎闷闷道:“太子若其他无事,我先离去了。”
顾景渊神情微顿,“这就生气了?”
阿黎摇摇头,她哪敢跟他生气,再说他也没说错,若是换成姐姐,肯定不会因为这种小事心神不宁的,她活该扎到手。
顾景渊没再管她的小情绪,伸手从怀里掏出一瓶药,这个药还是前两日去她房里时带的那瓶,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他一直带在身上,顾景渊不由分说地将她的手拉到了跟前,给她涂了点药。
明明那样小的伤口,他却涂的那般认真,好像她受了什么重伤,阿黎隐隐觉得有些古怪,忍不住往回缩了一下手指。
“别动。”男人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了过来。
阿黎悄悄抬眼,恰好对上他专注的神情,因为两人离得近,她几乎可以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熏香味,阿黎的脸莫名有些热,小声道:“殿下,不过是一点小伤,真不用上药。”
顾景渊没理她,伸手将药膏涂在她指腹上,又搓了一下,阿黎心中乱糟糟的,又有些看不懂他了,她咬了咬唇,又缩了缩手,“我自己来就行。”
顾景渊仍旧没理她,一直将两只手全部涂完,才将药递给她,淡淡道:“以后不许碰针了。”
阿黎愣愣望着他,一张小脸莫名有些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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