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娆儿。”晏安听到动静,转身朝屏风看去,眼里闪过一道惊艳的光。
披着石榴红披风的女郎好似俏丽春日的海棠,唇边盈着清澄的笑意,明艳动人,娇嫩欲滴,恍若她一进来,光线阴沉的屋子都亮堂了几分。
晏安俊逸但有些苍白的面上带着笑意,大步朝着姜娆走去。
温热的大掌接过姜娆手中提着的木盒,将它放在案桌上,随即将姜娆的两只素手握在自己的掌中,为她取暖。
晏安声如脆玉,语气中有些心疼,“天气这么冷,还下着这么大的雨,有什么事情让下人来好了。”
“让下人来我才不放心呢!表哥你受了风寒,还生了热,看你面色苍白的,不好好休息就算了,竟然还穿的这么少。”
听着姜娆柔柔的一通数落,晏安不禁唇角扬起好看的笑意,“我无碍的,娆儿别担心。”
姜娆将手抽回,脱下披风交给侍女秋霁,打开木盒子,里面的药汤冒着氤氲的热气。
她将汤碗递给晏安,“这是为你熬的药,表哥喝一碗,然后好好睡一觉,发了汗,过两日风寒就好了。”
不错,晏安因着朝堂事忙,又加上天气变凉、阴雨绵绵,一不小心便受了风寒,本就清冽冷白的肤色如今变得苍白,看上去有些虚弱。
看着晏安将汤药喝下去,姜娆这才放下心,“趁着药效,表哥,你躺床上睡一觉吧。”
晏安拉着姜娆,让她坐在自己身旁,“表哥想和你待在一块儿。”
姜娆抬手碰了碰他的眉头,还好,没有发热,又将他披在肩上的锦袍拢紧,这才灵动的笑看着晏安,“表哥,我一个女子还没生病呢,你却受了风寒。”
“对,娆儿最厉害了,表哥比不上娆儿。”晏安宠溺的看着怀中的女郎,“有娆儿送来的药,表哥肯定很快就好起来了。”
“哪有那么夸张。”姜娆嗔看他一眼,“要不,我给你读书听,许是慢慢的,你就有了困意。”
晏安摇摇头,“不用,表哥不困,你陪着表哥看书好了。”
外面滂沱大雨,天地间雨雾蒙蒙,院子中莲花缸里的锦鲤游来游去,而屋中晏安和姜娆离得很近,两人看着书,时或说着话,格外的温馨舒适。
准确来说,是晏安一个人在看书,姜娆时不时看他几眼。
有晏安这样俊美的郎君在,姜娆哪里沉得下心来看书,美色惑人,这句话所言不假。
尤其他生病之后,墨眸水润润的,好像笼上了一层雾气,鸦青的长睫好像一把小扇子,与以往相比,少了一些清冽,多了几分柔和俊美。
看着这样的晏安,姜娆不禁起了色心,她赶忙在心里默念了几句清心咒,都怪二表哥美色惑人。
感受到姜娆的眸光,晏安面上涌着笑,有些无奈的道:“娆儿,你别这样看我。”
不然,他会忍不住想要亲她的。
姜娆嗤嗤笑出声,她倾着身子,靠近晏安的面。
晏安微微偏头,语气低沉,“别闹,会将风寒传给你的。”
“不会的,我很少生病的。”姜娆话音落下,凑近晏安,蜻蜓点水般很快离去。
晏克拉过姜娆坐在怀中,他贴近姜娆的耳珠,若即若离的、轻轻的贴在那里。
两情相悦的男女总是忍不住和对方更加亲密一些,等姜娆从晏安这里回去的时候,本就动人的两靥越发娇艳。
姜娆第二日醒来的时候,感觉嗓子有些干涩,头也有些昏昏沉沉的,糟糕,她也受风寒了。
昨日姜娆还说自己不会被传染,结果今天就被打脸了,她被晏安传染了。
晏安一下值,径直去了遇乐院,看着姜娆同样变得苍白的脸颊和有些粉白的唇,他不禁心生后悔,昨日不应该克制不住自己意乱情迷的。
姜娆好似看出了他心中的想法,狡黠笑着道:“表哥,这下可好,咱们俩一起生病了,就不怕传染给对方了。”
听到这话,晏安墨眸含笑,吹了吹手中的药汤,“好了,喝药吧,喝过药就不难受了。”
姜娆生病的这几日,晏安常来陪着她,来为她解闷。
南阳城这边,几个人腰间提着刀,缩头缩脑的躲藏在姜府不远处的巷子里,探头注意着姜府门前的动静。
“大哥,咱们要动手吗?这可是侯府的小姐,万一惹出了事端怎么办?”
这几个人打扮的很是普通,他们是祁恒安排在南阳的人手,负责在南阳招兵买马、暗中为他办事。
裴柯之所以受伤,也是因着从这群人手里拿走了他们与祁恒互通往来的书信,里面有不少祁恒对他们下的见不得光的命令,若是一旦落到别人手中,那便是打倒祁恒的证据,所以,他们一定要将这些书信从裴柯手中抢回来、销毁掉。
这些时日来,他们一直在暗中打探裴柯的下落,好不容易打听到他在庄子上养伤,结果一去扑了空。
他们绑了庄子上的一个管事,逼供了好几日,那管事的才吐口,将有关裴柯的事情仔仔细细说了一遍。
听闻那个管事说,裴柯在庄子上养伤的这一段时日,和主家小姐,也就是姜侯爷的千金,交情匪浅,两人经常待在一起。
裴柯踪迹隐蔽,大祁这么大,找一个人何其容易!
眼下他们找不到裴柯的踪迹,只得绑了姜绾,看能不能从她嘴里打听些什么。
被称为大哥的那个人,侧脸有一道长长的疤,他紧紧的盯着姜府门前,“做的隐蔽些,待她一出门,便跟着她,悄悄的将她带走,这样子谁也怀疑不到我们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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