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敏一掀开床单就看见底下有个坛子,不用说坛子里面肯定有乾坤了。
这孙振兴媳妇一看肖敏要掀她老底了,也着急了,一把拉住肖敏:“我不找猪肉了,你也别乱翻了,你这人怎么回事呢,说来人家家里就来人家家里,别人家里有什么好看的呢,肖老师你给我出去。”
既然都来到这里了肯定是要翻出来个底朝天的,肖敏就不信这个邪了,她想要找什么东西还能找不到,更何况这个东西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婶子,你怕什么,难道床底下藏着什么见不得光的大秘密不成。”
见肖敏这样,孙振兴媳妇当然知道她跑进来到底是要找什么,丈夫藏着的东西也没有瞒她,她当然知道床底下的东西不能给人家看到呢。
偏偏这个时候肖敏一把就把坛子拿了过来,眼看就要揭开了,孙振兴媳妇索性冲过去就要抢坛子。
肖敏当然不肯,既然孙振兴媳妇稀罕这个东西,说明要找的东西就在里面,是账本也好,不是账本也好,反正今天都进来搜了,也不怕把人得罪干净,她还能闹到天上去不成。
所以肖敏打开了坛子,手伸进去一扯,就摸到纸质的东西,她心里一乐,不用说就知道是什么了。
“哎呀呀,婶子怎么藏了一本书在床底下,难道说半夜都在读书呢,给我也看看。”她掏出来一看,里面写着什么东西,有数字有文字,不用说也知道应该是账本呢。
要的就是这个账本。
“肖敏,你给我放下,你这样来人家床底下翻东西还有点领导干部的样子吗?”
“我是没有领导干部的样子。”肖敏的话让人气的牙痒痒,等同于“来咬我呀”的威力:“对了,你家那块猪肉去了哪里,你该问问你家孙大栓子,你他肯定直到肉去了哪里?”
“啥你说的这都是啥?”孙振兴媳妇目瞪口呆,孙大栓子是她儿子,这孩子从小也不学好,到处打架斗殴惹事生非耍狠,到现在找不到对象不是很正常么?
全村的人都直到孙大栓子跟曹寡妇好上了呀,不用说那肉肯定是孝敬曹寡妇了,就这老娘还蒙在鼓里呢。
肖敏来不及翻看账本,还在想着如何脱身呢,她狡洁一笑:“你不问问我为什么知道肉在曹寡妇那里,为什么曹寡妇会有你们家的肉,当然是你的好儿子干的啦。”她来的时候绕路去了曹寡妇家里,看见她家里正在煮红烧肉呢,刚好应证了她的猜想,这曹寡妇刚好在煮红烧肉呢,不是自己家的肉,曹寡妇也格外不客气,三斤的五花全煮成了红烧肉。
肖敏到的那会儿,曹寡妇刚好吃的满嘴冒油,这个时候去估计能闻到红烧肉的香呐。
这个孙振兴媳妇平常最是抠门,孙大栓平常也找不到机会拿点东西出去孝敬他的相好曹寡妇,这回他家分了肉,他便偷了他娘的肉给曹寡妇。
孙振兴媳妇这会儿听到这件事,还不是如遭雷劈嘛,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
等肖敏出了孙家的门,就听见身后一阵鬼哭狼嗷的,孙大栓被他娘揍得满地找牙的。
“肖敏把那帐本子拿走了,这事儿可要咋整?”孙振兴媳妇也慌了神,进城找那个表哥黄旦旦去了。
原本孙振兴媳妇跟黄旦旦两人是表亲,要结成亲上加亲的,中间也不知道出了什么叉子,表妹嫁给了孙振兴,表哥就去了城里闯荡,直到运动期间,他才混出头来,有及时的见风使舵,关键时刻跟“敏感人物”们摘干净了关系。
黄旦旦最擅长拿别人当枪使,永远都不会自己冲上前去,就那孙振兴这事儿来说,他拿的好处也不少,但现在要摘干净也是很容易的。
孙振兴捞钱是一把好手,本来以为大河村的账是一本烂账,谁知道孙振兴会自己留下来犯罪证据,且不说账本,孙家床底下还埋了两千块钱,这个肖敏幸好还没翻出来呢。
孙振兴媳妇拍着胸脯保证:“这账本也就孙振兴能看懂,他能保留下来,就不可能让人看明白了,这个你放心好了,倒是你快点想想办法,把孙振兴给捞出来,现在他在里头关着,我也不知道他嘴巴严实不严实了。”
黄旦旦跟孙振兴媳妇是老表,还不清楚这个老表的为人嘛,她不过是仗着自己有点本钱,现在来威胁着他来捞人,捞人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吗,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吗,这女人还真是头发长见识短的东西,一点都搞不清楚情况。
“孙振兴当初把账本留下来是什么意思,是以后要保命用的,这个蠢东西,如果不留下来这个,别人也不会抓到把柄,你跟我说捞人有那么简单吗,要门路要钱,你是有哪样?”黄旦旦生气的把烟掐死在烟灰缸里,真的感觉跟这个表妹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本来是想从表哥这里找到救援的,谁知道表哥知道这件事情以后勃然大怒,不仅不帮她,还怪孙振兴私底下藏着账本肯定是留一手了。
现在是求天天无门,求地钻不进去,就算是孙振兴媳妇这会儿想割肉救男人,也得找到个门道才行啊。
孙振兴媳妇回去以后,找来儿子闺女商量着这事。
孙大栓这人没啥别的本事,就知道打架耍狠,就因为这个,爷爷奶奶当年不是很喜欢他,而是喜欢孙石头家里的孙大柱,也就是之前说过那个被野猪插死了的大柱子。
“这事儿还不是怪肖敏,要不是她强出头,怎么会有这事儿,再说我爹当时也不是真的要翠娥死。”可当时看着孙振兴的架势,哪点又不是不要翠娥死,分明就是要逼死人家的模样。
孙翘现在很得意了,听人家说孙翠娥病了一场天天躲在家里绣花呢,她这个样子肯定没办法嫁人了,孙翘也不指望自己是大河村最漂亮的姑娘,但是能压下来翠娥,她这心里就美滋滋。
听说翠娥床底下还藏着钱呢,孙翘已经在脑海中构思出来,自己拿着钱去买毛呢大衣,手表这些美事,她听说城里面职工家庭的孩子都有一件毛呢大衣,还穿过小皮鞋,那一双小皮鞋三块钱,也不是很贵呀,要是能把翠娥床底下的钱挖出来就好了。
孙翘巴巴的看着她娘:“娘,快过年了,咱们是不是也该填一身新衣裳了,你看看我这衣裳还是你的,都穿的破破旧旧的了。”
孙振兴媳妇横了她一眼:“你爹都那样了你还有心情买新衣裳呢,也不怕人家说你不孝顺呢,你还想不想嫁人的了。”说白了就是舍不得钱,死抠死抠,就拿那天村里分了肉来讲,旁人家里肯定是第一天要吃顿好的,再留一些过年吃。
但孙振兴家从不,孙大栓也知道他娘什么脾气,不仅不对自己儿女好,对自己也是死扣死扣的,干脆把肉拿到曹寡妇家里,一顿红烧肉炖了,他拉上孙翘吃了顿饱,至于那个守财路亲娘,她爱哪里凉快去哪里凉快去。
“还不是因为爹说翠娥床底下藏着一坛子钱,那真的是太爷爷留下里的啊?”孙大栓关心的就是这个,要是有了太爷爷留下来的一坛子钱,到时候他就不会被曹寡妇看不起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写什么鬼东西,少打我的钱的主意,我总要想办法去翠娥床底下刨一刨的。”孙振兴媳妇猛地脱掉了鞋,抽了儿子一鞋底子,这一下抽的狠了,孙大栓的脸都让他亲娘给抽肿了。
孙振兴这一家人没有别的特点,就是爱钱,其实黄旦旦那边也不是不可以找人疏通,但是听说要拿五百块钱出来,孙振兴媳妇就不大愿意了,她算着孙振兴这也不是大问题,哪怕是坐个几年牢,也换不回来五百块钱啊,她出门的时候念了一句“阿弥陀佛佛祖保佑”,然后就算是对得起自家男人了。
至于孙大栓结婚,她也没有想过把这两千块钱拿出来,要不然就算是孙家现在名声不好,冲着钱的份上,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家想把闺女嫁到孙家来呢。
兄妹两个胡乱糊弄了老娘一番,孙大栓早就不耐烦,一等妹妹出来,就拉着孙翘的手,说:“妹,想不想买呢大衣小皮鞋,咱们合伙一个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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