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坐到清觅阁内院的椅子上,屁股还没捂热呢,就有人传了左相的命令召她去厅房。
“真是奇了,自从谢夫人去世以后,相爷还没召见过小姐呢。”知画跟在沈知觅身后,边走边嘟囔道。
“知画,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沈知觅望了眼已经暗下的天色,笑意盈盈。
知画眨巴眨巴眼睛,“什么话?”
“事出反常必有妖。”沈知觅接话。
知画和书棋两人齐齐一怔。
“小姐要小心。”书棋出口提醒道。
沈知觅点点头。
其实左相召见她,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她最近两个月在左相府实在是太招眼睛了,加上昨天她疑点颇多,今早又在府中消失了一段时间,左相恐怕是起了怀疑。
“觅儿?”一道熟悉的呼喊传来,沈从远缓步前至,恰好沈知觅迎面碰上。
身子顿住,沈知觅笑笑,“哥哥。”
她忽然道,“昨日出府的时候带了些糕点回来,哥哥都用完了吗?合不合口味?”
“用完了。”沈从远颔首,柔声道,“你有心了,觅儿挑的糕点自然是合口味的。”
身后的书棋和知画闻言,皆是茫然。
公子素来不吃甜食,怎会真的食那小摊子上买的糕点呢?
上回相府邀客,有位小姐给公子亲手做了点心,公子可是一口没吃直接扔了。
“哥哥喜欢便好。”沈知觅眸底幽深掠过,笑道,“爹爹召我去厅房,觅儿就不陪哥哥多聊了。”
“好。”沈从远点头,“这么长时间,爹总算召你了,是好事,快去吧。”
沈知觅行了个礼,便越过他往前走去,可是心里却依然是有些不大平静。
左相府的厅房,左相正坐在那里等沈知觅。
“女儿参见爹爹。”沈知觅行礼。
动作行云流水般优雅至极,尽显大家闺秀的风范。
整个人气质温婉似水,容颜清丽无双。
左相没有说话,只是狭长地眸子冷冷地盯着沈知觅。
沈知觅和她的娘亲谢氏长的极为相像,不论是举止还是样貌。
可左相一想到她是谢氏和别的男人生的野种,就怒不可遏,一把抓起手中的茶杯甩去。
沈知觅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一步,茶杯几乎是擦着她额头的边儿落了在她的身前。
但尽管如此,滚烫的茶水还是不可避免地溅到了她的手背和手腕上。
顿时,白皙的手背和手腕起了一片子红点,看上去分外触目惊心。
“不知检点!”左相骂道,“两个多月前你勾引李旭,本相对你从轻发落,没想到竟然是不长记性!前些日子还刻意跑出相府去和盛渊将军府的顾小将军私会,果然是能的很!”
沈知觅无语,家法伺候叫从轻发落吗?将她打的在床上躺了这么久,昏迷了三天三夜,叫从轻发落?
“爹爹慎言,顾小将军是我南启定国大将军府唯一的嫡子,且还是南启皇室的人,要是被人知道爹爹在背后妄议,恐怕是要成为众矢之的。”沈知觅道。
左相眯了眯眼睛,“本相所说乃是事实,何来妄言?”
“昨日顾小将军已经亲口说过,并没有和知觅私会。”沈知觅一双晶亮的眸子看向地面,“李旭公子也解释过,那日于知觅只是寻常谈天,怎么就变成了勾引呢?”
“孽女!”左相指着沈知觅怒道,“你还敢顶嘴?”
沈知觅:“...”
真是对牛弹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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