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树叶的残影落到沈知觅的裙摆上,连带着她绣着大片芙蓉花的衣摆都沾染上的点点光斑。
指尖摩挲着裙摆今生还未换掉的绣花,想起那个琼林之姿的男人,沈知觅莞尔。
“琴瑟,你回清觅阁,将我房中那绣了一半的杏花枝手绢拿来。”沈知觅道,“这里风吹着舒服,我便在这里做做绣工。”
琴瑟点点头,小跑着往清觅阁的方向过去。
“小姐近来已经许久未做绣工了。”书棋笑道,“但是小姐的绣工实在是叫人惊叹,奴婢看着甚是羡慕呢。”
“你生来心思细腻,若是要学绣工,定是不会差的。只是你那一门心思都在药理上,才荒废了手艺。”沈知觅眉眼弯成一弯弯月,“如果换成知画,学绣工想必是吃力些,但她一旦学成,这性子该是会柔顺不少。”
不过沈知觅也没有一定要强逼知画学绣工的意思,娘亲给她培养的两个丫头一柔一刚,正好能够互补。
要是将知画的磨的一点儿锐气都没有,岂非是舍本逐末?
“奴婢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调理好小姐的身子,至于别的...奴婢不想费那劲儿。”书棋叹气道,“夫人传授奴婢一身药理,可奴婢还是未能将小姐的身子治好,实在是惭愧的很。”
“我的身体打小就这样,能如今这般,已经是你的功劳了。”沈知觅柔声道。
要是没有书棋这些年的精心调理,她能不能活到现在都是问题,现在不过是偶尔身子弱些,大多数时候几乎与常人无异,书棋功不可没。
书棋垂了垂脑袋,见沈知觅发髻有些松,下意识地上手去帮沈知觅紧发髻。
倏尔,她突然惊呼道,“小姐,你的一边耳坠去哪了?”
闻言,沈知觅抬手去抚耳垂,果然是少了一边。
她皱眉道,“应该是落在厅房来花园的路上了。”
“那是谢夫人的遗物,小姐可丢不得。”书棋连忙道,“小姐先在这里坐着,奴婢绕路回去替你找找。”
“好。”沈知觅答应道。
等书棋也走了个没影的时候,沈知觅觉得坐的有些腿麻,便站起了身。
恰时,一道修长隽秀的身影从不远处的草丛堆里漫步出来,正好和她的视线对上。
男子唇角噙着笑,姿态明媚狷狂,样貌邪魅俊美,五官精致而深邃,要不是那自眼角一路蔓延下去的疤痕,恐怕天下女子就能够被迷了去。
此时,他白皙修长,骨骼分明的指尖似乎是捻着一点晶亮的东西,在阳光下褶褶生辉。
沈知觅双眸瞳仁骤然收缩了下,低怒道,“是你偷走我的耳坠的?”
顾安华嘴角一抽。
这他是真冤枉,分明是她不小心落在厅房里的,他见着就顺手捡起来了而已。
这好心给她送过来,竟...竟还被当成了偷耳坠的贼!
“我说,沈三姑娘,你见过谁偷完东西不过半个时辰又给送回来的?”顾安华无奈地道。
他在这沈三眼底究竟是多么没有信誉度的一个人?
沈知觅闻言愣了愣,想着他说的有些道理,温婉清丽的小脸上瞬间涌起一抹尴尬。
“不好意思。”沈知觅挠挠后脑勺,“不过你是怎么出来的?”
依照顾安华的身份,应该不好从厅房脱身吧?
“人都散了,本小将军自然就出来了。”顾安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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