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水淹没的陆长青失去了意识，但很快又恢复了过来。

他似乎正躺在什么地方，四周空白一片，仅有的落雪也融进了这片纯白的空间，叫人看不真切，陆长青颤颤巍巍的抬起手来，活像一个九旬老人，他似乎想要去抓飞雪，可又什么都抓不住。

原来，一个人走到尽头时竟是此般情形。

没有苦痛，没有挣扎，甚至连知觉都没有。

陆长青放空自己准备迎接死亡，可他躺了许久也不见有任何后续，从前琅青总教他如何保命，可也没说这人死后应当如何自处啊。

陆长青想了半晌毫无头绪，却是突然想起了方才说与祈宁致的话。

如今想来，那并非全是假话，倘若自己没有那坎坷曲折的前半世，与她欢欢喜喜的走一遭应该不成问题。

原来，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也并非虚言，即便那话是他毫无意识说出来的。

只是现在，不管说什么都是晚了，陆长青撑住自己试图坐起来，他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像是发生了什么变化，他心下焦急想要去求证，可偏偏此时耳边却是响起了一个声音。

她说，“少年郎可是在寻找出口？”

陆长青蹙眉问，“此处还有出口？”

“自然。”

“那寻到出口当如何？”

“寻到出口便能与那姑娘一同回到凡间了啊。”

什么意思！

尚能回到凡间就说明自己还未死，而一个姑娘自然是指祈宁致，这么说来，她也未能逃出九幽？

“仙姑是何人，可否现身一叙。”陆长青不答反问，他已然上过一次当，自该谨慎一些。

女子嗤笑一声道，“怎么，小哥还怕奴家诓你不成？”

“......”陆长青不语表示默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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