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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微凉,陆长青立在潘府外结结实实的打了个寒颤,没想到这身行头如此单薄...
而此刻,站在他身旁的知县直接哆嗦了起来,陆长青问他是冷还是怕。
知县懵着脑袋点了点头,也不清楚是要表达什么,陆长青只能当他是又冷又怕,于是宽慰道,“若是冷就克服一下,若是怕就抱着剑鞘,它会保护你。”
知县像是见到保命菩萨一般赶紧揣进怀里,而后可能觉得有失稳重复又闷着脑袋点了点头,虽然他也不知道剑鞘有何用,但此时此刻哪怕是有根木棍防身也是好的。
幸好昆仑没有探人心事的本事,要不然这会铁定不干了,而陆长青见他该是准备妥当便抓他衣领翻身过墙,前院灯火阑珊并没有见到传闻中的壮丁匪贼,陆长青拉着知县一路跑至后院,这里倒是灯火通明,院子中间有颗香樟树,长得枝繁叶茂很是喜人,若在夏日该是个乘凉的好去处,陆长青一眼望过去可以看到一十八间厢房,厢房内都亮着烛光,环环绕绕映在一起可以拼出一个‘回’字,这般算来,即便减去已被残害致死的姑娘,这潘员外至少还继续祸害着一十八名女子,果然不负地头蛇之称啊,陆长青心里感叹,即便是当朝皇帝都不一定有他过的滋润。
陆长青微微啧舌,而后半揽着知县飞身到某间厢房的屋顶,他听到此处呼吸声甚重该是那色胚所在地,于是揭开屋顶瓦片让知县确认,然后发现知县已经昏死过去...
为防止抓错人而打草惊蛇,陆长青不得不带人返回,次日他问起此事,知县一字一句条理分明的说那般有辱斯文,自己虽人微权轻到底也是个读书人,怎能半夜爬人墙头?
陆长青斟酌了一番,这话该是早就想好的说辞,于是他开口反问,“所以是被我气晕的?”
这...是个送命的问题,即便他真是被气晕也得矢口否认吧,知县吞吞口水说,“是吓晕的。”
“既是吓晕的又何故扯上读书人?”陆长青微微一笑道,“不过胆小不算过错,此事乃陆某强人所难,知县大可不必忧心。”
既已过去,陆长青也不打算深究,反正也不是多大点事,昨夜事败后陆长青连夜让李遇去城外召回二百精兵,此时已将潘府围了个水泄不通,正是办事的好时机,再纠缠下去也没意义,只是被他这么一念,知县大人抖了三抖又差点跪下去。
巨响震天。
潘府大门应声而碎,陆长青避开木屑石磨一步跨进潘府,那身影甚是威严在知县眼中几与天神无甚分别,当然他也没见过天神,全凭想象,在他的想象中,天神,就当是如此模样,而站在一旁的冯邱波也是啧啧称奇,半截入土他也未曾见过如此暴力的拆门方式,不过小子的作风倒是颇合他心意,昨日方才抵达今日便杀了过来,好断事。
李遇看着被吓不轻的知县露出一丝莫测的笑,他贱兮兮的对知县说,“知县大人,你今日就离将军远一些吧,他心情不太爽快。”
知县一头雾水问道,“将军怎么了?”
“还不是被你气的。”李遇含着坏事得逞的微笑走在前面,而后面的知县直接跪了下来,陆将军被自己气到不爽,这是何等罪过,他的仕途之路才刚开始就已经要断了么?
陆长青当然没有他想的这般小心眼,因个不顺就不爽,因个不爽就断人前程,他持剑踏入潘府,所为何事李遇是清楚的,此番不过是吓一吓知县,没成想他果然胆小如鼠,比之自己更甚。
既是同道中人又何必相互为难呢?
李遇这事做的不甚地道,木橙子被踹在李遇的袖子里默默记下一笔,而在此时,潘府内响起了陆长青的呵斥声,他说,“你们将妖物当成仙,将神族当祸,当真是愚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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