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她?
或者无限接近于她?
于是,在往后的五百年间,她一边痛恨着那个女人,一边又极度渴望着成为那个女人,但她们之间的差距又何止千里,日日煎熬夜夜不寐也换不来任何进展,这早已磨掉了她所有的心志,直到那个人的出现。
她终是在泥潭之中寻到了希望之花,再不久,再给她一点点的时间,她便要成功了,可为何,哥哥偏在此时走了?
那个凡人老太婆的血都被她放空了,怎可能还有力气耍那么重的刀,不对,就算她全盛时期也胜不过哥哥,又如何能取哥哥性命!
果然只能是哥哥背叛了她!
同她在一起,就这般痛苦么?
就这般想求死么?
女妖的情绪逐渐失控,存了几百年的冤屈与不甘终于全都落在了琅青的这个徒弟身上,来都来了,那新仇旧恨就一起算了吧。
女妖回过神时,外面已是兵荒马乱,但越是如此她越是得意,什么蓬莱什么瀛洲,在她面前得意全都是自取其辱。
都去死吧,都给我下去陪葬!
陆长青方才趁其不备已然寻回佩剑,并将众人聚到了一起,女妖现出原形后召出一堆大大小小的蜘蛛,这成群结队毒蜘蛛可不比红蝎好对付,他先是命人将带来的各种解药毒粉撒成一个圈,又见起初仍剑对付的那个重物被大小蜘蛛避着走,便扔给李遇撑在头顶谨防蜘蛛往圈里跳,而网下闲着的人则是替伤患治疗。
大家分工合作不久便安定了下来,可女妖终究还是要对付的,陆长青和瀛洲少女当仁不让的站到了女妖面前。
“没想到刚化人形就又要被重新打回去了,此一别也不知何时能再见,留个姓名吧,壮士。”少女盯着眼前巨大的蜘蛛跃跃欲试,但说出的话却没有那股冲劲。
“陆长青。”
“哦,你当真是琅青仙子的徒弟?”
“算是吧。”
“那琅青仙子跟我一样,生来便是神女,你知道她为何万万年都升不得一个品阶么?当然我也没有要质疑她的意思,我就是问问看,看传言是否有些夸大其词。”
“......”
“你可能不太懂神女什么意思,我给你解释一下吧,就是我们自打出生就是地仙,而你们要想成为地仙需得历经天劫才行,那女妖虽然讨厌,但众生平等却然只是漂亮话,有些族群生来便是不同的,可你那师父身为神女又修了十万余年却仍是地仙,换做是我的话早就没脸面对瀛洲的父老乡亲了,可她竟然成了我辈楷模,怎么会这样呢?她那么响亮的名声到底是怎么传出来的!?”
“......”
“好了好了,不想说就算了,你好好打,打不过就得死了。”少女说完拔腿就跑。
“你不是神女么?你一个妖怪打不过啊,要我打?”陆长青颇为震惊的看着已然抱上李遇大腿的瀛洲少女,大丈夫能屈能伸,那些非议师父的话,看在她尚且有用的份上也就不与之计较了,可看这情形,她竟是拍屁股走人留自己去对付啊,那他忍辱负重任她编排了那么久作甚!
“大哥,我刚化人形,我术法还没学会呢。”
“你老实交代,为何会在凡间化形。”
“我在瀛洲犯了点错,被神兽给踹下来的。”
“犯的何错,偷吃仙草?”
“你怎会知道。”
陆长青叹息一声,这少女果然好胆色,方才话中的‘脸上馋一馋’定是诡辩,她应是真的去偷了才会被贬下凡间,不过这些已然不重要了,他甩了甩手中的长剑,准备最后一战。
“最后一个问题。”见陆长青不搭理自己后,少女非常郑重的问了他一句。
“什么问题。”
“若是今日真有一死,你还有什么未了心愿?我们瀛洲蛇族到底还是有些保命的法子,若有机缘我会替你办了的。”
“既然你能看出他人想法,必定知我心中所想,何需再问。”陆长青没有回头,只是将手中的我剑握了又握,若还有什么心愿,他似乎许多年前也这么问过什么人。
少女一愣,随后说了一句,知晓了。
——
风雪交加,那间破旧的小屋坐落在山腰上摇摇欲坠,可奇怪的是山上的积雪无论如何堆积似乎都无法淹没小屋,屋里漆黑一片,只能依据动静来判断是否有人,想来如此恶劣的环境也没有人能住吧。
突听啪的一声,似乎有木屑折断的声音传了出来,可夹杂在呼声大作的风里又让人觉得不太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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