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神情先是变幻莫测,随后突然意识到什么,她伸手将手指朝魏想容的鼻口探去。
随即,她冷笑一声,转头对众人宣布道:“没气了。”
孙姑姑方才还一脸疑惑,一听这话,顿时愣住,有些反应不过来,“皇后娘娘说什么?没气了?好端端的人怎么会没气了?”
她说着,伸手去探魏想容的鼻息,终于再次变了脸色。
皇后嘴角笑着,眼底却变幻莫测,最后将视线落到了怡妃身上,露出几分冷意,“是啊,好端端的人,怎么就这么死了呢?”
孙姑姑意识到了兹事体大,立刻让不相干的人都离开偏殿,同时请来了常住德懿宫的一位御医。
御医来也不过是走个过场,魏想容早已咽气,已经是无力回天。
孙姑姑:“卫太医,这魏小姐身上并没有伤痕,是怎么死的?”
御医一番查看,随后转头去看一旁圆木桌上的药。
那药盏里有大半碗药,早已凉透,御医尝了一口,随即吐出来,道:“这药里有剧毒,魏小姐嘴中也有此味,怕是喝了这药,中毒而死。”
林晓晓顿时觉得后背一阵发凉。
这是什么意思?
这药本来是要毒死自己的吗?
然后阴差阳错毒死了魏想容?
是谁下的手?
皇后吗?
所以她方才看到自己还活蹦乱跳,才一脸愠怒不爽?
可魏想容又怎么回事?
她一个大臣的女儿,是如何悄无声息跑到德懿宫这处偏殿的呢?
她这般千里送人头替她死,岂不是有病?
林晓晓正思忖着,皇后开口了,“好大的胆子,竟敢在德懿宫毒害朝廷命官的女儿!来人,把这小丫头拖出去,杖毙!”
怡妃拦在林晓晓面前,“皇后娘娘,魏小姐为何突然出现在德懿宫这小小的偏殿,又为何会去喝原本给汤家丫头准备的药,这一切都还是云里雾里,您怎么能就这么把人处死呢?”
皇后:“这丫头觊觎太子妃之位,不惜抗旨要做太子妃,她记恨嫉妒魏想容,心生歹意,将她毒害,还有什么好说的!李德海,你是死的吗,还不快拖下去!”
皇后一番话,说的振振有词,仿佛是急着要与此事撇清关系,又像是要趁机抓住林晓晓的把柄赶紧把她宰了,总之是一点都不带耽搁,将自己的人指挥的团团转。
林晓晓见此情景,顿时顾不上别的了,慌忙站在了怡妃身后,和李德海玩起了老鹰捉小鸡的游戏。
皇后见状,呵斥一声,又把外头几个太监一同叫进来,眼看着就要把林晓晓拉走。
林晓晓死死抱住怡妃,大喊:“怡妃娘娘救命,孙姑姑救命啊!皇后这是要杀人灭口要草菅人命!”
皇后闻言,厉声道:“胡言乱语!还不快拖下去!”
“大晚上的,吵吵嚷嚷什么!”
皇后话音才落,门口又有声音传来!
竟是皇上。
大金主来了,皇后嚣张傲慢的态度顿时收敛地滴水不漏,她狠狠瞪了林晓晓一眼,转头已经换上一副温柔可人的表情。
“皇上,这大晚上的,您怎么来德懿宫了?”
皇帝:“朕不来,你们打算是要把这德懿宫的偏殿掀了么?”
皇后:“皇上——”
皇帝却抬手呵止,对孙姑姑道:“你来说,怎么回事。”
孙姑姑作为一个路人甲,将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听到魏想容已经死了,连着皇帝的脸色也难看起来。
皇后:“皇上,魏家嫡女才被下旨配为太子妃,一转头就出了这么件事,这偏殿里就汤家这丫头和她在,除了她,还有谁?再说了,汤家这丫头本就记恨魏想容,做出这等事也不是不可能!”
一直在旁不吭声的林晓晓突然扯着嗓子哇一声大哭起来。
她本就是重感冒,嗓子没好,这么一哭,沙哑的嗓音简直是撕心裂肺,效果贼棒,瞬间把所有人目光吸引过来。
林晓晓一边抹眼泪,一边哭的直打嗝,“皇后娘娘,做人要有良心,你不能这么冤枉我。你说我毒死了魏想容?你有证据吗?再说了,我傻吗,把毒往自己药里下?魏想容傻吗?好端端没病去喝我的药?再再说了,我就算真的要杀了她,也不会等着被你们抓啊!”
一旁的怡妃听了,突然拿起帕子也开始哭哭啼啼,“皇上,汐儿这丫头是臣妾看着在宣王府长大的,她哪里是那种人?还有,这药为何会下在给她的药中?臣妾看着倒像是有人要毒害她未遂!再说了,这事情疑点重重,别的不说,为何房里有这么重欢宜香?总不至于我们汐儿是想对那魏家小姐有不轨之心吧!”
上一回皇后要宰了自己的时候,怡妃弄得跟着无关紧要的路人甲似的,一副你死了也和老娘没关系躲得远远的。
可这一次,这女人竟然态度大反转,非但站在林晓晓一边,还张口闭口我家汐儿。
可见女人心海底针,所做的决定更是不过脑子全跟着心情喜好来。
皇后大概也没料到怡妃突然这般不要脸地开始作妖,皱眉:“怡妃,你是说本宫刻意污蔑她?本宫方才说的,哪一句不对?这里头除了她,还有谁盼着魏想容死?”
皇帝指着林晓晓,问:“你方才说皇后杀人灭口,又是怎么回事?”
林晓晓哭的双眼通红,楚楚可怜,“那我没杀人,皇后娘娘又急着杀了我,不就是杀人灭口草菅人命吗?”
皇帝本以为林晓晓有什么证据,没想到她就来了句嘴炮,又道:“皇后没说错,此事虽没弄清楚,但你有重大嫌疑,李福海,把人带去永巷,先关押着。”
怡妃听了,顿时不干了,扑到皇帝眼前,道:“皇上,汐儿那日在御花园跪了一天一夜,身体还没好利索,永巷那些粗婆子您又不是不知道,她一个女孩家,进去了还能活着出来吗?”
皇后:“怡妃,注意你的身份,成何体统。”
怡妃:“臣妾便是一直注意着身份,这些日子才一直不吭声。皇上,您就是偏心,怎么魏家小姐要嫁给太子您一口就答应了,我们汐儿不想嫁,你就要那么罚她?”
不知道为什么,林晓晓觉得,皇帝听了怡妃这番话,非但没有不高兴,眼底反而松了松。
——仿佛他一直在等怡妃这番话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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