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整个汤家顿时炸开了锅。
汤夫人声泪俱下,“皇上这是明摆着要打我们汤家的脸吗!为何他魏家女儿可以做得太子妃,我家女儿只能做个小的!”
越来越多的质疑声开始此起彼伏,连着见惯风浪的李福海都忍不住皱了眉。
皇上的圣旨,是不容违抗的。这是上至达官显贵下至平明百姓都明白的道理,汤惠远在官场多年,自然懂。
其次,旁人不知道,李福海一直跟着皇帝,是最清楚的——汤惠远近些年一直是皇帝的心腹,皇帝对他颇为器重,汤惠远但凡有点脑子,就不该为了一个女儿,拿着整个家族做赌注,把自己和皇帝之间的关系弄僵。
再则,汤惠远为官多年,性情温润,做事润物细无声,并不是尖锐极端的做派。
李福海怎么也没料到,这道圣旨会在汤家激起这么大的反应,以至于整个场面都变得失控起来。
眼看着没法子收场,李福海不得不念着汤家的势力,妥协了一步。
李福海:“汤大人既然都如此说了,那洒家便让人再跑一趟皇宫吧!”
众人听了,这才作罢。
小太监去皇宫,汤惠远安抚下了一众情绪激动的汤家人,最后客客气气将李福海请上坐,又往他手上塞了厚厚一个银袋子,问:“李公公,太子议婚,也不是小事,怎么一点征兆都没有,就这么下旨了?”
大厅里,多余的人都去了偏殿,坐着的,都是汤家几个要紧的长辈,还有汤夫人、汤子兴,以及林晓晓。
李福海毫不客气收了汤惠远的银子,他喝着茶,压下声音道:“汤大人有所不知,魏家那位小姐,一直心仪着咱们太子,这些日子,魏妃殁了,三皇子去了北境,魏大人心中自然是不好受的。前几日魏大人为着小女的事,特地来求皇上,魏大人为朝廷鞠躬尽瘁多年,皇上自然也不能太不给面子,再者说,那魏家小姐,素来有盛京第一的称号,配太子妃,也算妥当。”
那位之前呛声的长辈道,“李公公说的我是越发糊涂了,这魏家想要送女儿入宫做太子妃,和我们汤家又有什么关系?”
李福海一笑,声音越发不可闻,“汤老先生说的是,这事自然和汤家没什么关系,可要紧就要紧在,汤小姐实在太过出挑,才貌双全,连着咱们太子爷也跟着倾慕不已!”
一旁林晓晓笑道:“明白了,皇上瞧中了魏家小姐颁了赐婚,太子殿下正好搭了顺风车,趁机夹私带货把我也给捎上了,只要太子殿下不坚持娶我做大老婆,皇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默认了。如此一来,国事自己的事两不误,真是一箭双雕的好法子。”
汤惠远呵斥道:“汐儿!不可放肆!”
这时候,去宫里通报的小太监匆匆回来了。
除了林晓晓,所有人都跟着站了起来,偏殿的其他汤家人也都走了出来,那位年龄最大的高祖父由两人扶着,张着空荡荡的嘴,目光紧紧盯着那小太监。
小太监匆匆跑过来,跪在汤家前院,“李公公。”
李福海:“可是见着皇上了?”
小太监:“见着了。”
汤惠远:“皇上怎么说?”
小太监觑了一眼汤家人眼巴巴的目光,咽了口口水,小声道:“皇上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何况是帝王。”
一句话,便是此事再无翻转的可能了。
那位高祖父年龄虽大,不料耳力却依然,听了这话,一张老脸顿时拉下来,他一把将自己的拐杖丢出去,用不怎么标准的发音道:“欺人太甚!”
小太监的话让汤家人再次炸锅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如同八百只鸭子过境,吵得李福海都忍不住皱眉。
这时候,不知道跑哪里去的汤子兴突然匆匆到林晓晓身旁。
众人都围在院子里,门厅反而空下来。
汤子兴表情严肃,气息有些起伏,像是跑过来的。
他突然弯腰,凑近依然端坐的林晓晓,低声道:“方才宣王那边让人来传话了。”
林晓晓睫毛轻轻一颤,抬头看汤子兴。
汤子兴:“他让你记着昨日他同你说的话,别做蠢事。”
林晓晓轻笑一声,将目光收回。
汤子兴一手撑着桌子,另一只手撑着林晓晓座椅后背,避开外头的人,将林晓晓圈起,低声道:“小妹,当朝皇上并不是一个会轻易改变决定的人,这么多年来,至少我记得的那些抗旨不遵的人,没有一个好下场。即便你不愿意嫁给太子,你也要先把这圣旨领了,你听大哥的,大哥不会害你。”
林晓晓:“他昨晚才把我送来,今日皇上的圣旨就到了。你说,他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汤子兴:“方才我问过李福海了,这赐婚一事,是皇上今日上午才同太子说的,太子也是趁那时提出要纳你,宣王如何做到未卜先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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