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着,轰轰烈烈的年度秋猎大会结束了。
林晓晓来的时候被人装箱当物件寄快递,回去的时候就风光多了。
她坐上了豪华大马车,由四匹马拉着回了盛京。
汤家人想让林晓晓直接回汤府,被心细的汤子兴拦下了。
“人既然都找到了,还怕不回来么?娘,你可别急,小妹可不是一般女子,硬来是肯定不妥的,给她些时间,时候到了,她自然会回来。”
道理都懂,但是做娘的,忍不住啊!
汤夫人一边点头,一边眼巴巴看着自己闺女又要走,差点又要哭出来,随后转而问自己儿子,“你和她平日里走得近,你快和娘说说,你小妹喜欢些什么?回头娘差人给她送去!”
汤子兴眯起眼,抬头看了眼正一手抱胸一手啃苹果、绕着那辆汤家马车围观的新晋妹妹,笑道:“她啊……她喜欢的东西可多了去了,娘要是真用心,那就直接给她送银子吧!”
汤夫人一愣,“怎么,你小妹银子不够用吗?哎呀,可不是,她一个姑娘家在外头哪来的银子。我说怎么想要开铺子,快,娘车上钱袋里还有银子,快拿了给你小妹送去!”
汤子兴不为所动,指了指林晓晓,道:“娘,瞧见小妹手上的那扇子了吗?原先她还有一把,是我送的,上一任翰林院院首齐大人留下的,花了六十两才买下。”
六十两,即便家大业大的汤家,也够花好一阵了,可见称作价值连城也不为过。
汤夫人不由问:“那她为何不用,是款式太老不喜欢吗?”
汤子兴:“不喜欢是真,不过不是因为款式,是因为太寒酸。她手头这扇子,是宣王花五百两买下的。”
汤夫人:“……”
汤子兴:“还有你瞧见她盘扣上的那块玉没?这丫头傻兮兮的,还真以为能从估衣街花三十两能买回来一块羊脂白玉?那其实是太子找来的,明着送小妹又怕她不要,费了好一番心思,才到她手上又戴在身上,听说为了这块玉,太子将一直心爱的那副富春山居图都给换去了。”
汤夫人:“……”
这么能花钱?
还有这么多男人排队求着给她花钱?
这是什么节奏?
汤夫人上一刻还在为不能和女儿朝夕相处而心痛,下一刻就被自己闺女的腐败震惊,继而又为自己闺女让两位皇室成员甘拜石榴裙而自豪不已。
几番情绪掺杂在一起,汤夫人面部表情不够用,只能坳出一副欲笑不笑的尴尬脸。
汤子兴:“这些还都只是平日里的饰品,还有穿的衣裳、鞋子,吃的,其他用的。娘,不是我说,您钱袋子里几十两银子,还是别送了,送出去只会让小妹觉得咱们家穷,说不定更不愿意回家了。”
一旁的林晓晓并不知道自己这个时空的妈在端在的休憩整顿中经历了什么坎坷的心路历程。
她吃完了苹果,正准备坐上小李子驾来的马车回铺子,汤夫人却上前来,一番寒暄客套,将林晓晓回来时的汤家马车送给了林晓晓。
林晓晓早看不顺眼自己原来的马车了,只可惜最近花钱的地方实在太多,一直没舍得买。
如今眼见着有人送上门,林晓晓一时没忍住,就收下了……
管他呢,反正是人家女儿,吃点用点蹭点又算什么啦?
反正汤家家大业大,以后还是皇帝的种子“员工”,将来飞黄腾达的日子多了去了。
收了人家东西,林晓晓难免有些心虚,对汤夫人态度顿时好了三分。
——可见不管是想娶林晓晓回家当老婆,还是想让她认祖归宗回家当千金,砸银子这一步,是绝对必不可少的……
从秋猎回来后,林晓晓就全身心开始准备自己铺子的开业了。
开一家店,还不只做流通,得兼顾制造生产,其实挺繁琐的。
林晓晓不仅要每日画图做衣服到深夜,还要统筹店内的整体规划和人员安排,还要监督绣娘们的工作进度,是真的把自己忙成了陀螺。
就这么前前后后忙乎了小半个月,林晓晓总算是在开业前一天晚上,完成了所有的工作。
这一晚,林晓晓没有再熬夜,她早早洗完澡回文渊阁睡了一个美美的觉,一直到日上三竿才起。
从铺子赶回文渊阁接人的桃酥见状,急的直跳脚,“呀,姑娘,你怎么才起呀,这都什么时候了!”
林晓晓却不紧不慢坐在梳妆台前,对着张木匠新研制的琉璃镜化妆。
张木匠这混蛋虽然不是个东西,但确实有两把刷子,镜子和玻璃的做法林晓晓只是知道个大概,并不专业,她只三言两语和张木匠说了几句,没想到这老头竟做的有模有样,清晰度自然没有现代镜子高,玻璃难免有些杂质,但比铜镜好用的多。
林晓晓一边眯着眼给自己画眼线,一边淡定道:“不是下午三点才开始么,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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