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过去开公司,林晓晓一直不怎么当回事——反正家里有的是钱和公司,倒个一两三个亏个几千万也不会怎么样,最多年底的时候被父亲骂一通不务正业。
可现在不同啦,没有可以依靠的父亲和家族,林晓晓只能自己白手起家了。
栖迟湖位于盛京城南,湖北面有一排向阳的铺子。
这个地方没有东西市等地热闹,但是距离春熙街非常近,虽然路上行人不多,但经过的多富贵之流。
林晓晓看中的,却并不是这一排商铺,而是商铺旁一间独门独院的宅子。
那宅子到并不算特别大,也没有围墙,但是沿湖而建,周围僻静却又不冷清,是个闹中取静的好地方。
宅子的主人是个迂腐书生,据说祖上曾经做过大官,也算是书香门第,除却这处宅子,盛京中还有几处商铺,算是个富二代。
偏偏他又是个死心眼,放着这么多产业不打理,非要做公务员,整日想着重振家族,考了二三十载功名,依然不及第,一辈子过去大半,两鬓染了白霜,依旧一事无成。
书生名下的产业也在这几十年光景中败的所剩无几,这才将栖迟湖边的宅子挂牌出售。
这宅子维护的非常不错,内部装修堪称精致,也有不少值钱的摆件家具,还有一大片湖边庭院,当初挂牌价也价格不菲。
桃酥听着林晓晓和那书生讲价讲得差不多了,便准备掏腰包付钱,不料林晓晓却一眼瞧见跟在书生背后的那年轻公子。
桃酥在旁,只听林晓晓道:“呀,这是陈郎的儿子吗?得有十七八了吧?长得真俊,和你一样,一看就是书香门第出来的公子哥。什么,在文殊院上学?文殊院那地方,好些年没出上榜的学生了吧,陈郎儿子在那岂不是可惜?陈郎可知道翰林院?要不然就让他去那里上学吧!”
陈郎迂腐了半辈子,还没见过林晓晓这样的白富美,并不怎么敢直视林晓晓,听了这话,终于头一回抬眸看林晓晓,嗤笑一声,“胡言乱语,翰林院乃我朝第一学府,岂是任何人想进便进?”
林晓晓:“陈郎有所不知,我与翰林院院首顾大人是故交,令公子天赋异禀才华斐然,顾大人若是见了,定也是愿意不拘一格降人才的。”
书生皱眉看向林晓晓,一脸鄙夷不信,确定对方是在吹牛逼。
一旁小李子察言观色,好歹伶俐一回,笑道:“不知陈先生可曾听闻翰林院的林老师?”
书生顿时来了兴致:“你说那位由皇上亲自任命的西海语女夫子?如今盛京城中谁不知晓她?林姑娘西海语造诣颇高,又智取西海奸细,还赢了翰林院学士云学士。说起来,林姑娘同姑娘你也是同姓,你——”
书生晃头晃脑说到此处,似乎终于想到了什么,看向林晓晓的目光震惊起来。
小李子笑着提醒道:“原来陈郎早便认识我们姑娘!”
接下来,那陈郎一改方才书生清高的嘴脸,和林晓晓客客气气攀谈起来。
一炷香后,桃酥便上了去往翰林院的马车。
临行前,桃酥背诵了一遍林晓晓教她的话,忐忑道:“姑娘,翰林院那可不是谁都能进的,顾大人虽然是院首,但这种事……”
林晓晓:“那有什么,你以为陈圆圆那帮饭桶是怎么进去的?翰林院私底下一年不知道要塞多少人进去,也不差这一个半个。”
桃酥:“可……陈郎答应姑娘,只要能将他儿子送入翰林院,他便不要分文将这宅子送给咱们,姑娘却要奴婢骗顾大人买不起这屋子,还要问他借银子,还拿妙音坊的事情要挟他,这样……怕是不好吧!”
林晓晓想了想,“好像是有点过分。”
桃酥听了,以为林晓晓放弃了这馊主意,顿时松了口气,正准备下车,不料林晓晓却道:“这样,你一会先回趟文渊阁,把昨日吃剩的那盘梅菜扣肉换个新盘子热一热再端去翰林院,姓顾得装的人模狗样不谙世事,其实私底下虚荣又贪吃,他惦记我那红烧肉很久了,你正好给他送一碗过去。看在那盘肉的份上,他起码不会赶你出去,只要你人进去了,还怕他不点头?”
桃酥:“……”
桃酥从小在宣王府长大,虽然智商堪忧,但人品正直,头一回知道这世界上还有这么坑蒙拐骗不要脸不要皮的法子。
偏偏那法子竟然还管用!
虽然顾大人一脸吃/屎,竟然还是照单全收答应了!
等桃酥将那顾大人的一百两银票交到林晓晓手上时,她还是忍不住道:“姑娘,你这般做法实在是令人不齿!”
那顾大人招谁惹谁了?
林晓晓笑眯眯在灯光下看了眼那张一百两的票子,道:“我是借,又不是抢,等我赚了钱连本带息还他就是。”
桃酥:“奴婢说的是你骗顾大人!”
林晓晓:“这不叫骗,叫策略。人脉不就是用来利益交换的吗?这叫礼尚往来,小丫头,你还太嫩,好好学着点吧!”
学着如何坑蒙拐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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