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子：“……也不至于吧！”

桃酥瞪他，“无事不献殷勤你懂什么！一边去！姑娘，有了王爷这私章，咱们以后再不愁没银子花啦！”

林晓晓凉凉看了桃酥一眼：“无事不献殷勤的道理你不是很懂吗？”

桃酥：“那怎么能一样！王爷他——”

林晓晓：“收起你那套愚蠢的花痴给我闭嘴！”

林晓晓说完，转身上了二楼。

钱钱钱，都是没钱惹的祸！

要是我现在还是亿万富翁那该多好啊！

林晓晓仰头倒在自己的大床上，抱起一个抱枕，闷声在枕头里叹了口长长的气。

天盛一百三十二年秋，翰林院设比试于殿前，帝观赛，太子因近日初学西海语，颇有心得，遂当场作题数余，以更替原试题用之……

史料三言两语、甚至没有出现比试双方的这场比赛，最后以林晓晓学生获胜而告终。

太子在比试当日，提出更换试题，还是当庭出题。

这只是一场没有太多政治意义的比赛，皇帝本人算是将其当做一场消遣，既然是消遣，自然随意得很，他没有理由拒绝太子的要求，何况这个要求并不无理。

云青湛本人倒并没有太多不满，反而是他前来参赛的十二名学生听闻此消息，纷纷变脸，却又不得不从命。

云青湛的学生们自以为已经提前拿到了正确答案，故这些日子也并不将这场比赛当回事，没怎么认真温习功课，反而绞尽脑汁想着事后怎么嘲笑戏弄文渊阁那群人，孰料最后一败涂地。

这日晚上，时隔一个月，林晓晓带着学生们再次莅临春熙街，进行了一场大肆的庆祝活动。

这一晚的狂欢一直持续到近午夜才结束。最后的时候，汤子兴喝的烂醉如泥，拉着其他十一位学生，给林晓晓鞠了一个大躬。

林晓晓难得也喝多了，靠在椅子里，道：“还没过年呢，一个个干什么，我可没压岁钱给你们啊！”

汤子兴站在最前头，脸红的跟猴子屁股，嘴上却认真道：“我们虽然在翰林院念书，但是背地里不知道有多少人瞧不上咱们，说咱们是关系户，是烂泥扶不上墙的拖累，我们都知道，当初顾院首也是为了让你好看，才把我们这群乌合之众给了你当学生。但是林老师你没有放弃我们，旁人都说你根本不像是夫子成日里只知道坑我们的钱，但是我们都知道，你每日晚上都写教案备课，只有我们知道，过去的一个月里，你有多努力，陪我们熬了多少个通宵……”

少年人情绪饱满，又重情义，说到这里，刚刚还闹哄哄的学生们纷纷安静下来，好几个还红了眼。

汤子兴：“林老师，谢谢你。”

其他学生一起大声道：“林老师，谢谢你！”

林晓晓：“行了行了，别丢人现眼了，别太自作多情，我那么拼命教你们，那是因为若是我输了就得人头落地，不然谁闲的没事天天给你们念ABCD。”

沈烨擦了擦眼泪，哭哭啼啼道：“你若是真只是为了活命，从一开始你就不会答应顾院首把我们这群乌合之众分给你做学生。”

陈圆圆摇着肥硕的脑袋，红着眼道：“啥也不用说林老师，咱们心里都明白！谢谢你林老师，是你让我陈圆圆第一次靠自己抬头挺胸了一回！”

林晓晓却道：“人家说你们是烂泥你们就是了？你们知道人家为什么这么说你们吗？不是因为你们没用，而是因为嫉妒。他们嫉妒你们一出生的起点或许会是他们努力终身都无法企及的终点，只有蠢货才照本宣科的拿着一本本书没完没了地背诵，那些人的话听听就好了，不用当真。你们花了三个月就超过了他们努力一年多的成果，你们还觉得自己是烂泥扶不上墙吗？这大齐的未来，还是得靠你们，一个个都给我机灵点好好混啊，将来我混得不好，可都指望你们接济我呢！”

汤子兴郑重道：“林老师你放心，虽然以后不是你的学生了，但只要有我汤子兴在，整个盛京城没人能欺负到你头上！”

午夜过，这场盛大的庆祝宴兼谢师宴也告一段落。

林晓晓醉意熏熏地上了自己的马车，桃酥赶忙给她递了一杯水。

桃酥：“姑娘，你既不能喝酒，还这么灌，仔细伤了身子。”

“今晚高兴，就多喝点就多喝点吧。”林晓晓懒懒靠在马车软垫里，她长舒一口气，似是自言自语，“这几个月来，为了安家立业，我干了多少脑袋提裤腰带的事情，今日一过，好歹日子算暂时太平了，我这悬在心头的石头也放下了。”

桃酥笑：“姑娘，太子殿下居然当真愿意帮你，真是想不到呢！”

林晓晓：“虽然我救过他一次，但算上三天前那次，我和太子一共也就见过两次，让他帮着我作弊？虽然我知道我长得漂亮又有才华，但也不敢这么豪赌托大。”

桃酥：“若不是姑娘，太子殿下今日殿上如何会更换试题？”

林晓晓：“更换试题不代表他替我作弊。”

桃酥想了想，恍然：“你是说，太子殿下出的那套题，姑娘其实也不知道？”

林晓晓：“怎么，你就这么看不上你的主子吗？没有两把真刷子，没有点把握，我怎么会和皇上做那个对赌。”

桃酥有些诧异，点点头，又问：“可姑娘，奴婢不明白，你为何今日又在殿上辞去翰林院夫子的职位。即便往后学生们不来文渊阁，可姑娘也可以去翰林院授课。”

林晓晓：“当初如果不是和皇上打这个赌，我可能现在还在宣王府给那个大猪蹄子提鞋，那是权宜之计，如今目的达到了，自然要见好就收。我现在没权也没钱，根基不稳，这个林老师不知道动了多少人的奶酪，终究是守不住的，与其等着被人当做眼中钉收拾，不如自己见好就收。”

桃酥半懂不懂地点点头，道：“虽然姑娘不做林老师了，可汤少爷他们还是把姑娘当朋友的，咱们也不亏，只不过……呀，姑娘，不当老师怎么收班费？那咱们今后靠什么吃穿？宣王殿下的印章姑娘不准用，难道我们就守着王爷给的五百两过日子……总不能和汤少爷他们开口吧？姑娘，要不然方才瞧对眼的那套茶具明儿让小李子去退了吧，咱们再不省着点，这点银子可能都熬不到中秋啦！”

林晓晓笑，“傻孩子，钱不是省出来的，节流治标不治本，关键是开源！”

桃酥：“道理奴婢自然明白，可是哪那么容易开源啊！”

林晓晓：“今晚回去早点睡，明天咱们就开工！”

桃酥疑惑，“开工做什么？”

林晓晓摸了摸桃酥脑袋，灿烂一笑，“给你攒嫁妆钱！”

第一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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