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老道就不一样了。

“我这是进了阴司么？”

老道从刚踏进典当就开始眼皮狂跳，之前的血马褂现在换成了一件黑色的道袍，腰挂黑白鱼环佩，倒也颇有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样，就是身子抖得有点厉害。

“道长你咋的了？”

姜江有些无语，大家都知道罗先生不是人。我这都没怕呢，您老天天干这一行咋还抖成这样了呢。

咋的，风湿病犯了？

“我，我没事。”老道扶着姜江的胳膊，嘴角抽搐了两下。

“道长……”

“嗯？”

“你现在笑的比又哭又笑还难看。”

……

过了片刻，老道总算是平静了下来，心里忍不住的嘀咕：还好没当时没有伤到罗无，不然自己死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

第一次，老道为自己能力的微弱而感到庆幸。

“先生，委托您的酬劳已经打到您的卡中了，潜入医院的事情事务所也已经帮忙隐瞒了下来。”

说着，姜江从背包里取出来一张新的名片：“这是您新的身份，异铭事务所的特殊顾问。可以供您使用四十年，等四十年后，事务所会为重新为您伪造身份。”

罗无接过烫金的名片。名片上没有直接刻上罗无的名字，只有“罗先生”三个字。

不会把罗无的信息泄露出去，这是事务所对罗无最基本的尊重。

得嘞，又多了个身份。

罗无随手打开桌子左下角的第三个抽屉，把名片放了进去。

抽屉里塞满了各式各样的名片，被压在最里层的还有几张已经泛了黄的卷轴，这些都是罗无曾经身份的象征。

在典当行还没有建立起来的那段时间里，罗无身处尘世中，却又孤立其外，无聊的看着时代的更迭，偶尔也会插手寻点乐趣。

过的很是自在。

而到了近代，罗无的行动逐渐受到了影响。

在这个大环境中，罗无这种“不存在”的人虽不至于寸步难行，但也差不多。

就像《圣经》里说的“凡走过，必留下痕迹。”

只要他还行走在社会中，就会被发现。就好像当年姜江的爷爷一样。

当然，如果罗无愿意，他可以直接回到地狱，让阴司给自己造个小房子住下来。

每天没事去黄泉边上钓钓“鱼”，渴了就问桥边喂汤的女娃要一口水喝，签订契约后，他还不用管理任何的事情。

只是...地狱里除了惨叫就是惨叫。

住久了，脑仁疼。

不如人间来的清净啊。

……

“还有一件事，先生。”姜江掏出一份档案放在桌子上，脸色凝重：

“还记得我们在医院门口看到的那对情侣么

他们死了。

一个月前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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