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佁仁继续?叨:“你的刀够不够快…会不会要砍几刀才行啊…那样是不是更痛了…呜呜…你要不用力大点…千万别砍完了…连着筋又连着皮的…那太吓人了…到时候我倒底是接上还是切开啊…唉呀…我到底得罪那个王八蛋了…要这么害我…呜呜呜…”
黑影不耐烦的再次厉声喝道:“啰嗦完了没有,你要让他死吗?”
“好好好…别急…别伤害他啊…我给我给还不行吗?”吴佁仁咬紧牙关紧闭双眼,下定决心将手臂伸出,伴随着低沉“啊”的一声和吴佁仁更大声的叫喊,刚刚还充满噪杂声的屋内有了片刻的安静。
大约没觉出疼,吴佁仁睁开眼不相信的看着自己依旧灵活的手指,转而发现黑影已放开芸荳,捂着肚子蹲在地上。原来冬至虽被接应的黑影纠缠,在危急时刻掷出几枚飞刀,虽被黑影避开但仍击中一刀。受伤的黑影失去攻击能力,捂着肚子一个飞跃跳出窗去,另一个也紧辟几刀,抽个空隙赶紧逃走。
看到楼外赶来的护卫,冬至顾不上追赶,上前查看芸荳伤势,吴佁仁也从惊吓中反应过来灯亮油灯。芸荳脸色苍白地倒在地上,白色的寝衣上沾满鲜红的血液看上去十分刺目,右臂仍血流如注顺着手臂在地上聚成浓稠的一滩,强烈的血腥味充满了整个房间。冬至面色严峻将芸荳的伤势查看一番,还好还好,虽红赤赤的血流得可怕,未伤及主要筋脉,不等大夫前来撒上金创药迅速为芸荳止血,包扎好后将他扶进房中休息。
看着芸荳躺在床上,漆黑的睫毛上挂着泪滴,红润的嘴唇没有一点血色,吴佁仁不知该怎么安慰,自己也吓得半死,身体如筛糠似的抖,只好转身去给他倒杯水,也许喝水能压压惊。但,手指不听话的晃动,抖得拿不起杯子,几起拿起又掉到桌上,杯子在桌上滴溜乱转,听到声音冬至转过看了他一眼,低声说我来吧。
“哦…”吴佁仁有些木纳的说,过了好一会儿又说:“你不要走…留下来陪他。”只觉得身体冷得像在冰窖里,说完木纳地走出房间。
天快亮时听到管家报告的张五星赶到王府别苑,听着管家和冬至分别追查的结果,浓密双眉紧锁不展----如上次一般,刺客依然没有抓到。是这别苑的安全措施太松了?还是有内应,内外勾结?这次是巧合还是蓄谋?如果是蓄谋又是为什么?是得罪了什么人?为何单单取仁弟的手臂?张五星看着打斗后的狼籍场面,脑子里闪出各种疑问。随即走进暂时搬到楼下客房休息的吴佁仁房中。
大约是受惊过度,看到他进来的吴佁仁眼神中透着惊慌,只低声唤了一声“五哥”,便不再说话。
张五星走过去轻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没事了,刺客还在追查,一定会抓到的,我会在这周围加派人手。你可看到剌客的模样?有没有什么特征…”
“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里?该死的刺客让我抓到非大卸八块…”闻讯赶来的张一星一阵风的飞跑进来,人还没到焦急的心情已传递进来,进门就拉着吴佁仁左看右看,嘴里一边嚷道:“有我在…别怕别怕…”此刻吴佁仁在张一星的眼中脸色是那样的苍白,眼神是那样的惊慌无措,整个人如一只受惊的小鸟一样楚楚可怜,张一星的心如刀绞般难受。
从被刺杀到现在的几个时辰,所有人都在追查刺客或是医治芸荳,没有注意到未受伤的吴佁仁如何,吴佁仁因为害怕而颤抖的身躯没人在意。此刻张一星的一句“别怕”仿佛一轮阳光,直直照进吴佁仁心底最柔软、最脆弱、最无助的地方,让那最隐秘的深处感受阳光的温暖,令吴佁仁第一次感到暖暖的关心和呵护,如见到久别的亲人,委屈没来由的涌上心头,大颗大颗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下…
张一星见状吓得手足无措的问道:“怎么了?我碰疼你了吗?那里疼告诉我…我给你找大夫…你的病才好…别吓我…”本以为吴佁仁康复便万事大吉,没想到此刻仅仅是他的无助和泪水就轻易勾起自己心中失去他的恐惧,张一星跳着脚大声骂道:“冬至,还不赶紧请大夫…”
“我没事…没有受伤…”吴佁仁哭得抽抽答答,勉强说得出话,“幸亏冬至和芸荳舍命保护,我才安然无恙,不然…我的手…我的手…就没有了…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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