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你给我讲讲第二个老奶奶的故事吧。”看吴佁仁在躺椅上躺好后,张一星期盼的央求。
“第二个老奶奶叫李玉鹤,是驸马养在外宅的侍妾,连侧夫人都算不上,但却是驸马爷的心头爱。驸马是宰相的小儿子,名唤王崇博,小时曾到宫中与公主玩耍,长大后得公主垂青下嫁到宰相府中,虽是少时玩伴但王崇博却不喜公主,只是不敢推脱,只能将这个性格跋扈,心胸狭隘的女人娶回家中。公主嫁到宰相府后,不改宫中习惯,在府中颐指气使、张扬跋扈,宰相夫妇碍于皇上的龙威,只能忍气呑声。驸马本是饱读诗书、博学多才之人,平日宽厚待人,府中很少严惩下人,至从公主嫁到府中经常对家奴动用私刑,有时甚至打死方休,驸马看了心中气愤。公主无视驸马感受,变本加厉以驸马身边侍女不够为名,派婢女到书房侍候,实则监视驸马的一举一动,连驸马身边的贴身小厮都要经常查问。王崇博忍无可忍之下搬到相府的一处外宅居住。在那里得到侍女李玉鹤的悉心照顾,不禁心生爱慕,与李玉鹤私定终生。驸马爷在相府受公主的气忍气呑声,在外宅生活甜蜜、心情舒畅,所以两相比较,更是在外宅长住,不回府与公主相聚。公主一贯高高在上,以为只是与驸马斗气,故不肯低头,待察觉不对劲时,李玉鹤已身怀六甲。公主虽恨的咬牙切齿,但长期受宫中尔虞我诈的浸淫,自然有些手段,面上不动声色一如往昔,私下寻找时机报仇雪恨。机会终于等来,李玉鹤不觉到了临盆的日子,接生婆费了一天的时间,接生了一个死婴,李玉鹤除了伤心也无他想。驸马却心生怀疑,经过调查发现接生婆提前被收买,不仅这一个被收买,方圆几里的所有接生婆均被一个神秘男子收买,不管请的那个接生婆结果都是一样,这一胎注定是不能成活,虽然明知道是公主所为,苦于没有证据,驸马也不能有任何措施,只能加倍小心保护好李玉鹤不受伤害。在驸马的细心保护下,李玉鹤的身体恢复的很好,一年后又怀上了驸马的孩子。这次驸马有了防范措施,精减外宅人员,粗使下人不得进入内院,内院只能少量亲信进入,所有饮食全部查验,待生产时特地从二百里外的地方请的接生婆,终于让李玉鹤平安生下一个健康男婴。
公主仿佛受了奇耻大辱,那里咽得下这口气,回到宫中哭诉。皇后娘娘听了女儿的哭诉,自是心痛万分,宣驸马进宫后恩威并施,一面假意训斥女儿,一面命驸马回府,并同意将李玉鹤及孩儿一同接回府中居住。驸马虽不情愿,但皇后娘娘的旨意已下只能从命,唯愿公主能改头换面,大家相安无事。
李玉鹤母子回府时,公主很是大度可亲,将自己陪嫁的一只上等玉镯和一个长命锁当见面礼,送于李玉鹤母子。此后公主果然不再找李玉鹤的麻烦,驸马爷为了平衡关系,渐渐与公主的关系也有所缓和,一年后公主产下一个女儿。大家共同住在一个屋檐下,相安无事其乐融融,驸马爷心中的戒备慢慢放松。
李玉鹤先公主生下庶长子,公主被逼无奈接纳这对母子,心口的恶气一直无法下咽,除掉这对母子是公主的心头大患。在李玉鹤的儿子容哥儿三岁之时,公主送给他一只刚满月的小狗,毛绒绒非常可爱。小孩本就喜欢小动物,容哥儿更是睡觉也不让小狗从自己的身边抱开,这样形影不离的养了一年。一日本来乖巧可爱的小狗忽然狂吠不止,容哥儿心疼小狗乘下人不注意自己偷跑去看望,不想被小狗咬破手臂,没几日也似小狗般狂性大发。李玉鹤伤心欲绝,抱着儿子不撒手,没几日母子两人便撒手人寰。弥留之际公主前来探望,看着抱着死去儿子的李玉鹤,公主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喜悦,道出实情:原来毒计自送小狗开始,先让他们母子养一年与自己撇清关系,然后让一只发情的母狗将小狗引出府去,再将一只发狂的疯狗将它咬伤,后面的事情自然顺理成章。蜷缩在墙角的李玉鹤此时已不能言,但心中的恨却无法消散,她无法理解自己只想安安静静过日子,陪儿子长大,怎么就遭人憎恨如此…
第三个女人的故事比较简单,这名女子叫柳如英,十八岁时嫁与镇上商贾之家。新婚之夜新郎张金海拿出早年外出经商时购得的一只上好的昆仑玉镯送给如英,发警一生一世对她后,柳如英羞涩戴上,心中喜悦嫁得良人。
婚后夫妻恩爱甜蜜,一年后如英产下一女,夫妻两人视为掌上明珠,小心呵护成长,又过二年如英产下二女后便再无所出。生意逐渐做大的张金海心中不免生有遗憾,亦担心万贯家财将来沦落他人之手,一心想要儿子继承家业,遂生了纳妾的念头。
一次外出经商途中,遇着一女子卖身葬父,看着可怜便资助了些银两,女子感激张金海的出手搭救,一定要以身相许。张金海见该女子眉清目秀,身材婀娜,倒也还有几分姿色,再加上本就有纳妾的想法,也就顺理成章的收了房。
妾室姓王,名美燕,年方二八,家中有一父一兄,现父亲亡故,家中便只剩一个瘸腿兄长。张金海给了她兄长一笔银长,帮他娶了个媳妇后,就带着新娶的娇妻走了。借着在外经商的由头,张金海带着王美燕游山玩山,吃香喝辣,好不逍遥快活,待一年后回到家中,王美燕已身怀六甲,大腹便便。
柳如英看此情景,虽心中难过,也只能无奈接受。
美燕肚子也是争气,果然在次年生下一个胖乎乎的男孩,乳名金豆。生了儿子的美燕心思发生了变化,想着将来若大的家业都是我儿子的,现在我还要看人脸色,渐渐不安居于人下。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金家香火得以延续,自然最高兴的就是金海,对这个宝贝儿子那真是当眼珠子似的珍惜。美燕乘机在金海跟前挑唆,说大房如何不待见金豆,上面二个嫡亲的姐姐如何欺负小弟弟,可怜一个不会说话的小婴儿连受到的委屈都不会说,如此等等,边说边伤心落泪。
许是担心宝贝儿子受欺负,也或者是被美燕的眼泪打动了,金海竟真得相信美燕编排柳如英母女的那些莫须有的谎言,慢慢的冷落如英母女。
被冷落的母女没有了金海的支持,本该在家中主事的大房夫人,反而常常受到美燕的欺侮,为了将两个女儿平安养大,如英都息事宁人默默忍受。
一年河西闹瘟疫,出门做生意的张金海染病回家,美燕以保护儿子金豆为由回到娘家躲避,如英担负起照顾金海的责任。在如英的悉心照顾下,金海病情逐渐好转。
二个女儿在金豆出生前也是极受父亲喜爱,而后失宠后也不明白父亲为何突然就不喜欢她们了,再加上父亲经常外出经商一走数月,女儿们对父亲的期盼可谓是望眼欲穿。现下最亲爱的父亲回来了,那个把她们父爱抢走了的小弟弟也不在跟前,姐妹俩个不知道有多高兴,天天围着父亲的床榻不肯离开。
尽管小心谨慎,难得与父亲在一起的二个女儿相继出现与金海一样的病症,无奈年幼终究还是早早夭折。如英先是悉心照料金海,而后又日已继夜的照顾二个女儿,看到女儿的病症越来越重,自己渐渐也心如死灰,没过多久便出现瘟疫症状撒手而去,临死前将腕上玉镯褪下还与金海,许愿永世俩不相见。
病中深深感受发妻真心的金海后悔不已,从此一撅不振家道衰落。
她们三人都是满含恨意离去,不知为何相隔近百年却能相聚在一起,一同诉说着自己的委屈,她们不停的哭诉,吵得我一刻也不能安宁。”吴佁仁讲完最后一个女人的故事,无奈的看着张一星,她已经很久没睡一个好觉了。
张一星怜惜的看着她苍白、疲惫的小脸,既想让她好她睡一觉,又怕她一觉睡去便再也醒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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