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时间才过的快,而且一点也不辛苦…”吴佁仁整日里摆弄各种乐器,没精力想别的,这会忽然想起一个问题,不由生气的问,“我在这里多久了?有半个月了吧,张一星这个没良心的怎么都不来看看我?”
“哦…是这样…这事不怪一星,我没跟他说你的事…”张五星迟疑的说。
“为什么?”
“那个…我怕他知道了闹事。他的性子你也知道,耿直、莽撞、做事不记后果,他如果去宫里闹,那个慎刑司的执事太监一定活不了。现在朝里的情况很复杂,皇上每日为了国事殚精竭虑,前几日为了边关战事晕倒,娘娘非常担心…我们做臣子的就算不能为君分忧,至少不能为君添烦忧。贤弟以为愚兄说的对吗?”
自己的小命虽然差点不保,但如果别人因为自己送命,心中却是大大的不忍,吴佁仁点头道:“对,兄长说的是…那你怎么跟一星说的?”
“我…骗他…说…有一位苏州来的大客商,手中有好的锦缎和玉器,由于事发仓促,你便跟人家一同去苏州了,临走时交待他看好店铺。”
“他相信了?”
“嗯!只是天天闹着要去苏州找你,说这种事应该你们一同前往,又能做生意又能一块游览苏州名胜。要不是怕你回来责骂,大概早就偷偷跑了。”张五星苦笑着,自己亲兄弟现在听一个异姓兄弟的话竟然胜过自己。
“竟然这样…”吴佁仁转动漆黑的眼珠便立刻有了主意,“我回头写封信骂骂他,如果乘我没在家出去玩,没把店铺看好,回去我饶不了他。”
张五星哑然失笑,无奈的摇头,这个弟弟竟然被一个文弱书生治的服顺,自己是怎么也想不通,“不如你现在就写,今天我就带回去。”
吴佁仁一个大大的白眼飞过去,“虽然我勉强认得几个字,但是写字你不是不知道,不会用毛笔,我的笔又没拿过来,怎么写?”当初琉璃国的人离开时,吴佁仁把他们的羽毛笔全都留下来,一离了羽毛笔就一筹莫展手足无措。
“是啊…”忘了吴佁仁的软肋,他写的字连张一星都不如,“那你慢慢写,最好不要找人代笔,这样才更…逼真。”其实吴佁仁写字困难,张一星也知道,如果找人代笔也不是不行。张五星故意捉狭他,想到他写字抓耳挠腮的窘样,就忍不住想笑。
吴佁仁果然拖着不想写,实在没办法了,才硬着头皮以上战场的决心来写这封“家书”。写封信本是小菜一蹀,洋洋洒洒声情并茂的写个上千字也不是问题,只是受写字工具限制,就要尽量精减,精减的后果就是文不对题,不知所云,只能反复修改。
城郊的路上,入秋路旁的藤蔓星星点点变成了红色,有的上面结满了果子,红的、黄的,将道路两旁点缀的分外漂亮,路上的行人缺乏合适的交通工具只能慢腾腾的走着,脸上现出疲累的神色。与此相反,远处几匹马疾驰而来,马上的人个个神彩奕奕。为首的衣衫华丽,面如冠玉,跨下的粟色马气势雄壮,四蹄生风,一看便是上等好马,与骑它的人相印成辉,组成一幅精神抖擞的图画。骑马的是张五星,吴佁仁的伤有所好转,再加上朝中事务繁忙,最近总是隔两日快马加鞭往城郊跑一趟,虽然有些不便,但乐此不疲,因为每次离开后就会很快又想见面,日子变得漫长,矛盾的是见面的时光又过得飞快,仿佛只是一瞬就不得不离开。张五星没细想过原由,只是大约觉得吴佁仁受伤是自己造成而心生内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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