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万钧见此,面露忍俊不禁之色,将手里正剥皮的鸡蛋放在桌子上,就过来给倪双解绑捆着她和被子的绳子。
此时,院中忙完农活回来的刘春花娘家人,听到倪双的呼喊声也赶了过来。
他们人还未进屋,呼呼啦啦跑过来的声音,就已经先他们一步传进了屋中二人的耳里。
一想到自己被眼前这个男人捆在被子里睡了整晚的事情要曝光于人前,刚才还冷静的倪双不由得慌张起来。
被子比倪双这五短身材要长处一截,她又在地上像个不倒翁似的催促沈万钧快点儿解开绳子,于是一个没站稳,脚下踩了被子的一角,她一下子倒在了沈万钧的身上,而她身上被子所系紧的绳子也已经被沈万钧给解开了。
这时刘春花娘家的人赶过来,将她半披个被子压在沈万钧身上的一幕看了个全,场面一度尴尬。
还是沈万钧机智,对刘春花娘家人说了一句“怡情”,他们才纷纷慨叹新婚夫妻有活力地离开。
见刘春花娘家人离开,倪双立刻裹紧被子将沈万钧退出了门外,美其名曰“不想让他看到自己清晨最丑的一面”。
沈万钧看着被倪双关紧的房门,眉头凝了凝,轻语:“已经看过了。”
门过了很久才被倪双再次打开。
站在门外的沈万钧上下打量了一遍倪双梳洗过后的样子,他确定,她这丑与气质衣着无关,纯纯是因为黑胖矬,以及她嘴里的哪两个外露的虎牙。
别人家姑娘的虎牙都散发着浑然天成的可爱,而他眼前的倪双嘴里这两颗虎牙,自带一种他在古书中见过的一种名为河马的动物的丑,牵连的她小巧的琼鼻都隐隐有些朝天的外翻。
“看什么看,没见过黑得格外出众的美女啊?”
脱下昨天的喜服,换上了一身质朴的农家衣,倪双脸上那惨白的粉也被她用伴着皂角的水洗了个干净,头上特意盘了个她力所能及的丸子头。
脸还是那张丑脸,但是倪双由内而外的自信,反倒是让她的丑有了全新的诠释,另类美。
沈万钧头一次能把丑说得如此清新脱俗的人,不由对倪双这份自信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见过。”
“什么时候?”听到沈万钧的回答,倪双有些腹诽,这古人不会是个听不懂她话里玄机的傻瓜吧?
一想自己的金主爸爸是个傻瓜,对于提心吊胆怕受穷的倪双而已,默默觉得是一件好事。
不过,下一刻,她听到沈万钧回答她说“刚刚”,自信萦绕在周身的倪双整个人都不好了。
棋逢对手的感觉。
她心中还有个小人默默跳脚,作为一个古人,他怎么能懂得言语挖坑这种技巧,不科学啊。
“我出现在这里,似乎也不科学。”倪双小声嘟囔这一句,就连忙给自己这位惹不起的老板让了路,“大哥,你也没吃饭吧,来来,一起吃,千万别客气。”
站在门外的沈万钧,听到她的话,脚下未移动脚步,面露疑惑:“科学?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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