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年轻人有些心虚地问道“要不给他弄两个饼子?”
“不用,就这样挺好。你出去吧,剩下的别管啦。”张杨摆摆手,等到年轻人快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忽然又说道:“等等。”
年轻人停下了脚步,回头望向他的老板。
“这件事你没有告诉其他人吧。”张杨仔细地观察着年轻人的脸。
“没有,这事就您知道,然后我知道。”年轻人回答道,丝毫没有慌乱的样子。
“那边你用什么名义说的。”张杨不依不饶地追问了一句。
年轻人转过身子,挠了挠后脑勺回答道:“我跟那边说,我家有个小孩爱在外面闯祸,亲戚托我教育教育他。”
“嗯,很好,辛苦了。”张杨垂下头不再看他,开始在文件上写写画画。年轻人见状识趣地退出了办公室并带上了门。
“一定要小心谨慎。”张杨暗自想道。他看似在认真地阅读着桌子上的文件,实则内心的思绪早已飘向了那个小房间和里面的那个人。他要等到日上竿头时再去小房间,这个时间点是他一向的习惯,越是关键的时刻越需要保持原状。
猎物已经在小房间放置了近二十四个小时,这是张杨一贯的手段。长时间与外界的隔绝会给人的心理造成巨大的压力,即使是经验丰富的老油子在这种情况下也很容易被撂倒,在经过漫长时间的压迫后,张杨集中力量迅速突破的各种人不计其数,张杨对自己的手段很有自信。这次的猎物张杨觉得非常简单,但这一单生意的接口让张杨又不得不小心翼翼,生怕出了半点差错。
待到钟表指向晌午,张杨才不紧不慢地给自己泡了一杯浓茶,端上他有些脱屑的磁茶缸走向了小房间。这个茶缸是十二年前老头子给的的奖励,那年张杨正是少年得志时,做事带着一股子冲劲,而这块现在市值不到十块钱的磁茶缸,算是张杨对老头子的追忆。在张杨漫不经心地步子迈入小房间之前,他收回了短暂的回忆,轻轻地推开了小房间的门。
出乎张扬的意料之外,猎物平静地坐在椅子上,温和地望着他,他一言不发的样子在那一瞬让张杨想起了一位故人。仅是一刹那间,张杨收回了自己的思绪,他也默不作声地带上门,然后走到猎物的对面坐下。“姓名。”张杨问道。
猎物看似年幼,但他眼中的镇定像是远远超过了表面年龄。他依旧冷冷地看着张杨,仔仔细细地上下打量,从张杨的脸到张杨的衣着,甚至张杨手中的那块茶缸。“性命。”张杨继续问道。
“你知道你犯了什么事吗?你偷了不该偷的东西!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张杨拧开钢笔的笔帽,打开记录本。
“十一月二号晚上你在哪里?”他一笔一划地在本子上写着,看似平静但心里已经有一丝诧异,这个猎物有些异常,这是张杨遇见过的第一个被了二十多小时还如此镇定的猎物。一丝凉意在张杨心底涌动,冥冥之中他预感到这最后一单生意可能会砸在手里。而就在张杨决定用拳头代替问答时,对方出人意料的开口了:“我知道你想做什么。”
张杨感到有趣,他解开衬衣手袖的纽扣,将衣袖一圈一圈地卷起来并问道:“哦,那你说说看。”
猎物的眼中闪过一丝愚弄的神色道:“我按照你说的做,你让我签什么我就签什么,让我背什么我就背什么。”
张杨越觉得诧异越觉得有趣,他不禁细细打量了猎物一番,决定不管对方怎么做,他要先给这个孩子一些苦头吃。张杨扣上了小房间的门,舒展了一下僵硬的身体,毕竟对他这个年龄来说,这也算是一种体力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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