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回转,三年前,叶彬文与叶诗文二人利用天华府进修空闲之时,便在望君山教叶莲武功,因那里地处偏僻,闲人很少,不会被人撞破,而且地方够大,可以施展轻功,但大多时候都是叶莲自己在望君山练习,一日,她进了那清修寺,想看看寺内供奉的是什么菩萨,正巧碰到一小女孩跪在神像前祈求,所求何事,因为好奇,叶莲便躲在一旁,听她求些什么。
“大慈大悲的地藏菩萨,请你保佑我黑鸦死后坠入地狱,不入轮回,不通往生,只留在那冥府做个掌灯童使便好。”说完虔诚的拜了三拜。
黑鸦?这名字听起来就不是很好,而且别人都是拜如来,求观音,希望死后不入地狱,脱离苦海,再不计也会拜龙王,以求风调雨顺,怎的她竟来求地藏菩萨,求的又是下地狱,不入轮回,是不要下世为人吗?诧异眼前这个貌似只有七八岁的躯壳里装着怎样成熟的灵魂。
“谁?”女孩发现了躲在一旁的叶莲,叶莲便知道她也是习武的,叶莲从墙角慢慢走出,她也知道叶莲并无恶意,于是两个年龄相仿的女孩便马上熟络起来,叶莲问她为何要求地藏菩萨坠入地狱?她如黑夜般璀璨的眼眸划过一丝不符合年龄的忧伤,“因为我罪孽深重,”淡淡地说了一句话,但那时年纪少,并不知其深意。
之后一段时间她们经常相约望君山,一起吃东西,一起看日出,一起赏日落,一起切磋武艺,那几日她们满山遍野地跑,在竹林上空来回穿梭,使得后来叶彬文与叶诗文二位师长来检查叶莲是否有偷懒,却发现这段时间里她的武功突飞猛进,二人很是欣慰,纷纷夸叶莲长大懂事了,而叶莲当然知道这是谁的功劳,便特意花了一个月的零用钱买了只烧鸡,想要答谢叶莲最好的,也是她人生的第一个朋友—黑鸦。
然而叶莲从天明等到了夜空星辰,再从深夜等到了紫气东来,但是黑鸦再也没有出现,叶莲将烧鸡放在地藏菩萨的供桌上,恋恋不舍地离去,至此叶莲再也没有在望君山等到黑鸦。
再次遇到黑鸦时,只是天意弄人,叶莲做梦也没想到她们会以这种情景相遇,剑已刺入胸口,鲜血从那件黑色衣衫渗出,叶莲愣在原地,这一剑并不是叶莲想的,仿佛是黑鸦寻着剑头顶上来一般,就当叶莲想拔出剑时,此时拔了剑,若替她包扎及时,不出十日便会恢复如初,但是黑鸦冲叶莲邪魅地一笑,身体随之向前顶了过来,剑从胸口直接贯穿出她的身体,因为气血上涌,滴滴鲜血从她嘴角流下。
“不,不,”叶莲拼命地摇着头,放开剑柄,冲上前扶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体,“为什么?为什么?黑鸦。”叶莲哭红了眼,眼前的黑鸦时而清晰,时而糊模,仿佛在梦境,这一切都未发生,她们还是在这片竹海到处追逐的贪玩少女。
“叶莲,我们还是朋友吗?”黑鸦躺在叶莲的怀里,气息混乱,已是进的多,出的少,叶莲使出吃奶的劲点着头,泪水顺着脸颊划落,滴落在黑鸦的脸庞,“叶莲,你知道吗?你是我的第一个朋友,也是唯一的朋友、、、、、”仿佛用了全身最后的力气说着,嘴巴还在一张一合,却已是咕咕听不清的声音,目光的聚焦点慢慢散开,最后成了暗灰色。
“啊——”叶莲朝着黑夜撕声力竭般吼道。声音上升,在茫茫的竹海上空散开,消失在阴冷的夜空中。
竹林深处,有一人静静地注视着这场打斗,见那杀手被叶莲所杀,便放下了悬在腰前的剑,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司马翊,叶莲出了门,他便已然醒了,便一路尾随着过来,不知这叶莲半夜不睡觉鬼鬼祟祟地出天华府,手里还拿着剑,决不是因为担心她的安危才跟出来的,只是好奇,好奇,懂吗。
“这小丫头片子再怎么不羁,也是本太子的书童,万一借着自己名头做坏事,岂不败坏我的名声,”行至望君山清修寺前,纳闷她怎么半夜来这种地方?便见到皇弟缓缓从清修寺内走出,先是一惊,然后胸口不明所以的酸溜溜,一股血气直冲脸颊,慢慢脸颊泛出微微粉红,“莫不是来此约会。”想到此处,司马翊捏紧了剑鞘,将那五指捏得生白,然则后面发生的事、、、、
司马翊知道他这位皇弟一直以来都有做皇帝的野心,但说真话,自己对皇位并不在意,司马睿如果想要,他便给他就是了,可他这位皇弟偏偏不喜欢明争,却喜欢玩阴谋,前几次的刺杀,他自然是知道是皇弟所为,但是自己并未有事,也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平日对他也是百般宠溺,想着也许有一天他会明白自己对帝王之位没有心,他如果向他明说他想当这个皇帝,他便二话不说请父皇下旨让贤。
岂想他竟然要对叶莲下手,这事他怎能忍,只见司马睿让杀手杀了叶莲,自己却不慌不忙地慢悠悠地下山去了,想必对战事胸有成竹,司马翊见叶莲与那杀手交手,杀手处处强占上机,恐叶莲不抵那杀手,欲出手相助时,突感那杀手的气息发生了变化,便又退回了隐秘处,最后事情发展得让他有点措手不及。
寅时,司马翊已然躺在床上,望着房外空空如也的床塌,叶莲还没回来,回想起她抱着好友的尸体,哭得撕心裂肺,司马翊露出了不多见的担忧之色,手微微抬起,轻轻地抚摸她,想安慰她,然而停在空中的手还是缓缓放下,消失在夜幕中。
“吱呀,”门被推开,叶莲失魂落魄般走进了外室,在床塌沿坐下,司马翊起身开门出去,只见叶莲一双红肿的眼睛,满脸泪痕,一双手上全是泥土与血肉相缠在一起,她用双手为那杀手刨了坟?
司马翊上前将叶莲紧紧抱住,将她的脸紧紧地贴靠在他的胸脯上,任由叶莲在他怀里哭泣,而叶莲也放下顾虑肆意感受那份如初日般温暖,东日微微泛白,新的一天终于来临,司马翊将叶莲抱上床,帮她清理完伤口,抹上药膏,看着血肉糊模的手,心中愤闷之气不断涌出。
“你怎么对我,我都可以忍,唯独她,你伤她半分,我便返你十分。”司马翊目光渐渐杀气陡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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