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雨疏风骤,浓睡终是消去了残酒。
应彦羡在房间内练了一套军拳,身体微出汗,头脑也是清醒了许多。
清晨时分,最是适合去练刀,应彦羡喜欢听着刀鸣之音。
无奈何,军卒驿馆没有适合的地方,只能够将就一番。
一日之计在于晨,就好像盖房子要打好地基,不然,空中楼阁要不得。
活动好身躯,应彦羡走出房间,却正巧碰到在驿馆小院中练武的一军汉。
呼。
喝。
这人的拳法耍的是虎虎生风,初一看便知晓是骁勇之人。
应彦羡观了一会便欲要离去,却见得那人喊道:“汝可是定州应彦羡?”
应彦羡诧异一眼,对此人抱拳。
“某,定州应彦羡。”
那人回礼道:“某,永康军向中定。”
应彦羡并不识得此人,不知此人唤自己何事。
向中定开口说道:“昨日,应兄好风采,某佩服。”
原来,向中定说的是昨日枢密院门口之事,应彦羡怼的国子监一众士子无话可说。
见到应彦羡有些思索,向中定便又道:“昨日某也是去了枢密院递送文书,恰巧看到了应兄事迹,不得不说,某却是没有应兄那个胆子,哈哈哈……”
军中之人向来豪爽,向中定与应彦羡素来无冤无仇,自然不会有多加用意。
何况,昨日应彦羡那举动确实罕为人见。
大闹枢密院,不是谁都能够做到的。
故此,向中定才有此一说。
应彦羡道:“此举,实属于迫不得已之法,向兄还是不要学某的好。”
向中定哈哈一笑,都说定州应彦羡有着蛇蝎心肠,今日当面一见,传闻着实信不得。
“都说定州应彦羡铸京观,为人十恶不赦,坏了我大宋风气,可是在某看来,应兄是大豪杰,大英雄。”
向中定倒是一个敢说话的汉子,也不怕隔墙有耳,就敢这般道来。
如果被传了出去,招致祸端就不妙了。
应彦羡再观向中定,只见他毫无担忧之意。
看来,人人都有自保的法子。
向中定道:“只准敌人杀我袍泽,铸我京观,为何就不能我们杀其敌兵,铸他人的京观,这种事,某早就想做了,可是,却一直得不来机会,应兄倒是做了某未做成的事情。”
看来,向中定此人也是一个狠人。
后世人皆说大宋军中无狠人,人人孱弱不堪。
可是,如今在应彦羡看来,大宋军中狠人不少,不过都被抹去了而已。
“杀我袍泽者,以牙还牙,以血还血,不然,妄为人友。”应彦羡道。
对敌时候,容不得半分仁慈,不然,死的便是自己,死的便是你身边人。
人人都说应彦羡狠辣无情,可是,谁又晓得这汴梁繁华又是如何得来的。
听到应彦羡如此说,向中定爽朗一笑,这话太合自己口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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