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同去,我等同去。”
……
有斥责就会有赞美,这个世界从来都是这样,有着两个相对立的东西,如东与西、南与北、对与错、上与下。
汴梁城一座酒楼之中,负手观着这一切的欧阳修轻声吟笑。
“欧阳伯父缘何发笑?”一人站在其旁问道。
欧阳修回身笑道:“尧夫,老夫心中作何想法你焉能猜测不出来?”
此人正是范纯仁,或许许多人对范纯仁认知不足,可是他的父亲却是人人晓得——范仲淹。
范仲淹所主持的庆历新政成为了历史上的浓厚一笔,且他针对大宋政事多有决策,擅通军事,抵御西夏进攻,稳定大宋朝局起到了关键性作用。
世人大都记得他的文采斐然,可知他一生功过是非。
可惜,范公已离世十余年,故人之子也已成长至此,欧阳修大为感慨。
当年,书生意气,指点江山,挥斥方遒,何等豪气丛生。
如今,虽已担任参知政事的欧阳修却没了那种感觉,痛哉惜哉。
范纯仁发出一笑,说:“欧阳伯父可是为了外头谈论的那边军应彦羡铸京观一事?”
欧阳修轻轻点头。
“我大宋重文轻武,认为武人大都鄙陋不堪,可是,守住边境还是得需要武人,不然,国将不国。”
范纯仁待人温厚,可也继承了其父的军事才能,认为武力才是一国之根本,没了军队,西夏军、辽军,将会长驱直入汴梁城。
到了那时,哪里还有什么大宋朝。
外面这些士子却在高谈阔论京观一事有伤天和,没有去过边关之人不配谈论此等事。
“嗯,家父在时就告诫过,边关要依靠武人守着,大宋朝不能够没了武人,没了军队,可惜,看透之人终究不多。”
欧阳修执起墨笔,书写道:众人皆醉我独醒,众人皆醒我独醉。浊世难得几回疯,一声大笑随他去。
范纯仁看后点评道:“欧阳伯父笔锋又有所精进。”
“小子,你岂能看不出来这是何意?”欧阳修笑骂。
范纯仁温和一笑,颇有公子世无双的韵味,白衣胜雪,羽扇纶巾。
“这是那边军都头应彦羡所著之诗,虽说粗犷,可却直抒胸怀之意,一字疯,二字大笑,三字随他去,都说明此人非等闲之辈。”
由诗看人,由诗观人,这便是欧阳修。
范纯仁倒是吃了一惊,欧阳修看人极为精准,当年韩琦、文彦博、司马光、包拯等人都得到过他的激赏与推荐。
如今,又增添一位边军都头应彦羡。
范纯仁道:“看来,欧阳伯父已对这位边军都头有所知悉。”
欧阳修放下墨笔,道:“应彦羡,字秦风,是治平二年的进士,可惜,当年由于科举舞弊案,被发配流放至定州城,不然,我大宋又可多增一位良才。”
当年那件事,欧阳修也有过了解,不过后来处理了几个士子便了结此案。
后来,就无人再次提及过。
此事虽可叹,却也无可奈何,这世间良才太多,没有人会记得掉落的那朵最美花骨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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