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茗没有在晨间早起的前两天,玄霏和子蓁当她只是单纯的体虚困乏,没有放在心上。到第三天,她一整日不从房中出来,狼也不来找他去饲血,玄霏心中升起担忧。
他在第四天的正午去敲门,仍然是狼咬着门向后拉开。这回它没有阻止他进去,还主动侧身让出路线。玄霏以为这是风茗让她过去,走到床帐前却见她还在睡着。
他转头看看自作主张的狼,它在床边蹲坐,对他歪歪头。他看不出它究竟是什么意思,只能粗浅地猜测,它是担心风茗挨饿。
但是她现在睡得很深很沉,他才不会把她叫醒自找苦吃。玄霏和那狼大眼瞪小眼,沟通无果,想离开,又被它拦住,还被它推挤着退到床沿。
玄霏不得不在床边坐下。那狼卧在他腿边,眼神中飘出一股悠哉的满意。玄霏不太敢那样猜测,它是让自己进来陪她。
他被狼堵住了去路,在风茗的床边不知枯坐了多久,她终于有了动静。玄霏听见她的呼吸变得轻浅,转头去看,她应该已经醒了,但睡意未褪,频繁在被窝中翻身,毛绒绒的狐耳压下又竖起,为了把脸埋进温暖柔软的被窝,从枕头上滑下来,几乎把身体缩成个圆圈。
玄霏觉得这样直勾勾地看着有点失礼,于是克制地转回了头。整座木屋都覆盖着抵御寒冷的阵法,这间房自然也一点都不冷,他甚至感觉脸上有点微微发热,有点困难地把注意力拿来打量这房间的陈设。他已经在自己那间房的衣柜中发现了小女孩穿的衣服,所以这里应该是长晴的房间。他分神想起风茗那总是对他态度尖锐的师父,想起他和自己师父之间他无法理解的一些事,忽然听身后响起风茗轻轻拍打棉被的声音。
他脚边的狼应声而起,蹿到她手边。玄霏看着它们亲昵,然后那狼低低地呜嘤出声,风茗脸上的慵懒困倦荡然无存,随后几乎是从床上弹坐起来,盯着他的方向。他从她空茫的眼中看到浓烈的不满和戒备。
“是你的狼找我来的,”玄霏硬着头皮对她解释,“它可能怕你挨饿。”
他这样说,风茗的神情稍稍缓和一些,但依旧很不高兴他的擅自出现。她抿紧的嘴唇颤动两下,对他说了近十天来的第一句话:
“出去!”
这结果在玄霏意料之中。他看看那事不关己的狼,起身离开,反手关上门。下一刻,他身后的门又开了,那狼独自走出来,抬头哀怨地看他一眼。显然风茗气得不轻,把它也赶了出来。玄霏拍拍它的头,到后院去练习剑术。他膨胀地感觉自己已有些触及到纪无情的境界,手中虽无兵器,剑意却凝炼灵活更甚从前。
同样的日子,灵界的冬天比人间冷得多。子蓁给玄霏拿的衣裳已经很厚,他仍要全力运转功力方能抵挡这股严寒。今天难得没有飘雪,风也停歇,他才能自在地练一会剑。
不知不觉间,天色转晚。玄霏坐回屋檐下休息,想着待会做些什么肉食来吃。突然房门打开,风茗摸索着扶墙行走,攀上一架通向屋顶的长梯。玄霏看着她动作,忽然衣袖被狼咬着往那边拖,看起来是要他去干涉。
玄霏把狼头推开,不想再平白无故去惹她生气了。他可不担心她的安全,因为无论她什么时候摔下来,他都有把握能在她落地之前把她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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