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霏往符咒中注入内力,黄纸上的血迹亮了一瞬,随即燃烧起来。他等符纸即将烧到指尖,再把它往上一抛,让它在空中燃烧殆尽。身后的雪地传来积雪被踩踏的轻响,他回过头,给予他这张符咒的人已如约前来。
“何事唤我来此?”
曳风烟背着手,秀长的细眉皱着,发上已覆了层碎雪,深秋季节雪山之巅的寒冷让生性喜温的他很不好受。
“我要你帮我救人,”玄霏看出他的弱不禁风,心中的焦灼顿时加剧了些,“我记得你说过,你认识一个落鸿。”
曳风烟不屑地哼笑,“我劝你别打他的心思。他可不是你能请动的角色。”
“我只要你去灵界送一个消息。”
玄霏从袖中掏出一张信封,递到曳风烟面前。曳风烟看到那上面的清秀字迹,写着:“事关长晴师徒,绛琂前辈亲启”。
“这两人是谁?”
“绛琂是赤凤一脉的族长,你既然对落鸿有所了解,要找到他应该不难。”
“这信里头是什么东西?”
“信物。”
曳风烟点点头,却没有打算伸手去接的意思。他们僵持了一会,玄霏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时间紧迫。你若不答应,我只能另寻他法。”
“我也没有说我不答应,”曳风烟事不关己地揶揄道,“堂堂魔教少主求人的时刻,想必是十分少有吧。”
“你有什么条件,快说。”
“事成之后,你得替我找一个人,”曳风烟从指尖捻出一枚雀羽,“而且,你最好把你们到底在对什么人动手也告诉我。落鸿的地盘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进出的。”
“你给他看到信物,他就不会难为你。”
“就这?请人办事,未免诚意太不足够了。”
“祭司抓来了灵界狐族的两个公主。你再不去,她们都要死了。”
“……”
曳风烟没想到他只是随口一问,就问出个这样的惊天秘闻。他手中满是讯息的雀翎化光消散,下个瞬间就能出现在曲清瑜的院子,被他的信鸟衔到他手边。
“你要这封信多久送到?”
“越快越好。若是迟了,便毫无用处。”
“那你们就在这恭候堂堂族长的大驾光临吧,”曳风烟又想到什么,笑着问玄霏,“你不管你那师父的死活了?”
“他死不了。”
死了才好呢。曳风烟在心底唾弃道,他还记着纪无情把他活活掐死的仇怨。
一阵淡绿的光芒从他手中的扇子散布至他全身,玄霏看着他的身影逐渐消失,只留一枚雀翎落在原地,抬手握上腰间的剑柄。
在他面前,一个乌黑的身影在曳风烟离开之后显现。
“少教主还真是知交甚广。”
“你不去追送信的人,在这与我多嘴什么?”
玄霏漠然地应对祭司,处处受制于他,被他监视的日子,不止是他的师父,连他这甚少被打扰的局外人也不愿再忍受。
“我一直很期待,你们能反抗到何种程度,”祭司沙哑的声音拖得很低很长,带着诡异的,轻蔑笑意,“你与你的师父,虽为异类,却同样不中用。”
“你不该把长晴的内丹给他,”玄霏岔开话题说道,“你也不该让那对姐妹相见。”
“你师父身上的蛊虫被长晴的内丹饲养得很好,哪怕绛琂再把内丹拿出来,也放不回他师弟身上了,”祭司笑了一下,“父债子偿,你可准备好承受他的愤怒?”
“你会让我死吗,”玄霏对他露出个同样残酷的冷笑,“我死了,你从哪里再找别的珍奇异兽来喂你的蛊?”
“你很明白你的作用,”祭司对他赞许地点点头,“你是想先回去给青旖收尸,还是现在随我离开?”
“你还是先想想怎么向我交代吧。”
一道陌生的声音突然插进他们的争端。玄霏看到祭司在望向声音的来源后,身体僵硬了一瞬,像是见了什么令他极度震惊的人。他正要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拔剑袭击,他的手却被一注力道死死摁在剑柄上,无论如何都挪动不了分毫。他只能顺着祭司的目光看去,看到一个身着黑色袍服,脸带倦色的男人,旁边站着一个约莫七八岁的俊俏女孩。
“你用我的阵法做坏事,这置我于何地呀,虞纾?”
祭司在他话音刚落的瞬间消失不见。玄霏感到手上压力一松,立刻抽出了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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