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茗看纪无情气势汹汹,哪里会跟他打斗,转身就要跑。然而突然从阳台下面蹿上来两个衣着和普通乡民一样的人,一左一右拦住她的去路。
“这么急着跑,不想救你的师父吗?”纪无情提着剑,让剑锋森寒的反光映在她的眼睛附近,极尽轻蔑羞辱之意,“看来他半死不活也要保全的弟子,根本就不值得啊。”
“你对他做了什么?!”
风茗因极度愤怒浑身颤抖,瞪着纪无情,目眦欲裂。她的指甲悄然变得长而锐利,紧咬的牙齿冒出尖端,纪无情把她的变化尽收眼底,只是更加谑讽地大肆嘲笑。
“无能的畜牲,还妄图从魔教手中救人,”他把手中的剑扔回给旁边的下属,无趣地挥了挥手,“好好回何家养着你身上的蛊。把它养成了,说不定你师父还能苟活一条命。”
“而且,你最好别回到你老家想去搬什么救兵,魔教有的是办法知道你在哪里。否则,你下次再来的时候,就去星宿海给你师父收尸吧。”
纪无情说完,转身就回到房中。其余教众仍然虎视眈眈地盯着她,但也没有阻拦她逃跑。直到她身形不稳地飞快离开,他们才陆续回去,去找纪无情复命。
“今日的事,不得告诉少教主。”
纪无情坐在椅子上命令道,心情很是愉悦。
“属下遵命。”
教众应下后通通退下,另外两人扶着脸色煞白,几乎难以独自行动的竹桃进来。
“教主……”
竹桃呻吟着,轻声叫道。骨骼和经脉中的疼痛让她难以负担,教众扶着她跪地行礼,明明只是弯膝,并不牵扯手臂,却也让她浑身烧起扭曲的剧痛。
教众又把她扶起来,她几乎要痛到晕厥了。她被扶到纪无情面前,她惊恐地闭上了眼,不敢对上教主审视的目光。
胳膊上按上来两根指头,只轻轻碰了几下,就让她痛得低叫出来。
“备马车,”纪无情吩咐道,“送她与本座一同回总坛。”
“是。”
竹桃睁开眼,茫然地望向他。
“你该庆幸她现在身体不佳,用不了十成功力,否则你这两只手都要废了,”纪无情迎着她惊愕的询问目光,给她解释,说着轻笑了一下,“这手擒拿的招数,我可解不了,她那师父才行。”
恍惚中,竹桃明白,自己即将知晓魔教的另一个重大秘密。这是教主对她的倚重吗?还是只看上了她一无是处,只有对青旖的绝对忠诚?她惶恐地被两个教众扶走,希望自己的手臂能挺过这一劫。如果那个女孩的师父也无能为力,她的手臂真的废了,那魔教绝对不会留她性命。
她还没有活够,她不想死在这么年轻的时候。
风茗使出浑身解数,在屋顶间奔驰跳跃,以最快的速度朝何家庄疯跑回去,在半路迎面撞见了满脸焦急的暮云霜。她被他拦住,不等他说出什么苛责的话,她紧紧抱住他,惊恐和懊悔攥紧了她的喉咙,眼泪瞬间淌下,沾湿他的衣服。
暮云霜被她这么一哭,满腔怒火都只能自行消散。他抱着她的背拍了拍,轻声哄道:“我们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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