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很后悔进宫去认识太子,”她换个说法问,“他那么坏,我才不会和那样的人做朋友。”
颜怀信不禁惨笑,“你又不认识他。”
“你怎么还向着他说话啊,”风茗皱起眉,有点恨铁不成钢,“他这么对自己以前的朋友,还不够坏?”
“你只见这一件事而已。”
这其中一大堆利害纠葛,他现在没有力气讲给她听。
“等我修为有成,我偷偷去皇宫替你把他打一顿,”风茗信口说道,把他惊得睁大了眼睛,“我不做他的官,他管不着我。”
“等你先打得过沈先生再说。”
“我迟早会打过他的。”
“到时候,说不定已经是他的女儿做皇帝了。”
都只剩半条命了还在这笑别人。风茗愤愤地瞪他一眼,扯开话题。
“那你就这样了吗?你不告诉夫人和——”
“他们知道。”
风茗心中的火气顿时消了大半。
“你好可怜。”
她说得有多同情,就有多认真。要是谁敢这样欺负她,师父,霁星,万铺主,总有一个能替她出气。眼前这可怜狐狸,说是堂堂首辅的儿子,却要受这种苦头,还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一说完,她才察觉自己这话实在有些冒犯。她张了张嘴,犹豫要不要再说点什么,却发现颜怀信似乎并没有生气,又或者他只是没精力生气了。
“要不要我去给你找个大夫,”风茗怀着点愧疚,主动殷勤道,“或者我去教训一顿那两个歌女,让她们不敢来烦你。”
“你能叫我一句‘哥哥’么?”
风茗惊愕地看着他,怀疑他是病得糊涂了。
她一时没有回答,颜怀信闭上了眼,没有再说什么。这幅被她拒绝,像是受了什么委屈的样子倒让她莫名有些不好意思。
哎,罢了,他都已经这么可怜了。
风茗给自己找了个可以接受的理由,轻声叫了句“哥哥”。
颜怀信露出个极轻的虚弱微笑。风茗等着他再说些什么,只等到他熟睡后的轻轻呼吸声。风茗看着他睡眠中也放不松的眉头,心里有点难受,给他捂了捂被子,蹑手蹑脚地离开。
身为相国之子的颜怀信都有如此难处,朝堂真是个可怕的地方。风茗心中感慨,忽的想起了春萍,要是她果真能考取功名,那会是好事还是坏事?突然,她听到一阵越来越近的交谈声,是颜意岚和一个陌生的年迈男人,只能转头从房顶上翻出去。她暗暗决定,以后做什么都不要去做官。
叶望春被颜意岚亲自请到颜府,面对她几乎算得上恭敬的礼数,他惟有回以叹息。整个狐族中,除了尊贵无双的那位,谁敢对颜斯年的儿子施术?他施下的术,又有哪个医家敢解?他迎着颜意岚满是恳求之意的柔软目光,除了拟一张暂缓症状的药方,做不出更多允诺。
“多谢叶老先生,”颜意岚明白他的顾忌,她本也不奢望他会违抗圣旨,“作为谢礼,我有一则消息奉上。”
“颜夫人不必多礼。是何消息,劳烦夫人亲自告知?”
“叶老先生的孙儿,前日从太医院调职,去天牢做了狱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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