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如许继续耐心地为她讲解:“你想做的事情,很复杂,但你现在想的,是不是非常简单,只有‘找到你想找的人,把他们带回来’这个目的,而这个目的该如何实施,中途会有多少困难,又应该如何面对,你可有做好谋划?”
风茗沉默着,脸色惨淡地摇了摇头。
花如许放柔了语气,想稍稍安慰她:“我教你读书,只是想让你从书里了解你未曾经历过的人情世故,这样等你以后出去历练,就不会那么手足无措。而且在江湖上行事,难免要有与人书信往来的时候,合适的措辞,工整的书写,于你行事也有利无弊。”
风茗想了想,最终信服地答应下来。花如许本以为会花很多口舌才能让她心甘情愿地留在城里做这些她以为无用的事,却没想到他的劝说会如此顺利。顿时,他感慨于风茗的决心,和她对自己的信任。现在,他该说点她感兴趣的事,把她从低落中解救出来了。
“你有没有学过骑射之术?”
他换上更加轻松的口吻。
风茗看着他,表情还有点发怔,似乎仍然陷在被花如许的话引起的忧虑之中,反应了一会才应到:“学过。我会骑马,但不会弓射,只会投暗器。”
这倒是出乎花如许的意料。他语带惊喜地说道:“真的吗,暗器可比弓箭难多了。是你师父教你的吗?”
“不是,”风茗说,“是……”
霁星的名字将出口时,她突然一阵犹豫,她也不知为什么,向他人说起他的名字会让她感到“难以启齿”,最终她想起自己从未和花如许说过他们的具体姓名,这才给自己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把霁星的名字以“那个流影”代替了。
花如许把她的迟疑看在眼里,心里透亮得和明镜一般,佯装十分好奇地问:
“那个流影,他对你和你师父怎么样呀?”
风茗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疑惑地反问:“为什么问这个?”
花如许煞有介事地放低了声音,就好像他的这番话会给谁听去似的,“我听说,流影都是特别阴狠狡诈的,他有没有欺负你和你师傅一个年幼,一个年老,无力反抗啊?”
风茗不禁被他的话逗出了笑容,“你是听谁说的?才不是那样。我师父一点也不老,看起来就和夫子你一样年轻呀,而且他很厉害的。”
“那他呢?”花如许见她居然又避重就轻,便继续追问,“看他愿意教你流影的功夫,平日里对你们是不是还不错?”
风茗“嗯”了一声,面上不觉露出怀念故人的亲切和哀愁,并不知道自己这副表情落在花如许眼里,完完全全就是少女思念心上人时的娇怯闺愁,“他是很好的人,对我们都很好。”
花如许心中有数,便把话题重转回正轨:“我想教你骑射的本事,但永曦城附近只有一座专属于皇亲贵戚和高官重臣的猎场,我们这样的普通百姓是进不去的。但如果不去那里,最近的合适地方就只有千里之外,你的来处,春玉原了。我在国子监虽然并不繁忙,但规章制度总得遵守,不得擅自离开,只有再等数月,国子监的学生们都休了假期,我才有时间带你去那么远的地方。”
风茗一听,也面露难色,“那该怎么办?”
“办法也还是有的,”花如许笑得有些尴尬,“我原本以为,以万铺主的名望和财力,能够拿到进入猎场的资格,但他说他也不行,只给我指了条门路。”
“什么门路?”
“永曦城的现任城令,曾经在他手里买过兵器,与他有一些交情,”花如许打量着她的反应,“就是当时帮你结丹的那位,颜怀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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