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想前几次与他的对话,玄霏敏锐地察觉到了些他话中的真示意图,“你想知道,祭司到底对他做了什么是吗?”
“还有其他的,所有的事。”
“他没告诉我那些,”玄霏自顾自地说,突然也想报复地刺他一刺,“总之,中了祭司的虫蛊,绝对不会好受的。”
“你最好实话实说。”
长晴看他脸色有变,直觉不妙。
“你不是他的朋友吗,”玄霏质问,“他愿不愿意把那种事告诉别人,你还会不清楚?”
长晴听了,心道这臭小子居然还学会了回嘴,忍不住冷笑,“原来你还当自己是他的'别人'啊,你这师父拜的,未免也太委屈了点吧。不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但是怎么连唯一亲传弟子的名头都不能让他对你多说些真话?”
玄霏脸色一白,“随你怎么激我,我也只能言尽于此。”
长晴骂归骂,对纪无情的脾气还是心中有数的。虽然在魔教度过这些年之后,他的性情已经变了个彻底,但极要面子这点仍能从他在他面前趾高气昂的神态中窥探一二。要他对可能只是在利用的一个小辈夸夸其谈地讲述往昔落魄,按长晴对他的印象,这的确不像是他愿意做的事。
“没什么别的要问的了吧。”玄霏看他若有所思地沉默下去,抢话道,“那就轮到我了。”
“谁说就轮到你了,”长晴嗤笑一声,“还有别的问题,我暂时还没想好,明日你再来吧。”
“明日我就要回西宁了,”玄霏当然不愿罢休,“你只有半天的时间。”
“是你只有半天的时间。”
长晴看着玄霏恼羞成怒地转身摔门而去,等他走远,机关的声音响起又恢复平静,靠在刑架上长舒了一口气。
然而玄霏的样子还留在他的脑中。除去五官的细节不论,他的相貌和衣着简直与霁星有太多相似。
一样的身形高瘦,满身黑衣,没有蓄发,甚至连他眼中无遮无拦的天真,都有一点记忆中霁星笑容灿烂时的模样。
长晴只能叹气,等待心中的哀痛随时间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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