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大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们行事手段的狠辣残暴,不是你们可以想象的,”万江流说着,也惋惜地叹了口气,“当年长晴的那位朋友,为了躲避他们的追捕,颠沛流离了大半年,最后还不是就此销声匿迹。”
“他们为什么要抓他的朋友,”风茗担忧地问,“是因为他,他们才会来找上师父的吗?”
“我不知道,”万江流摇头,“当年狐族的第一个皇子,现在的王上出生,长晴带着无秋回来了一阵。再之后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那如果我们就这么去找他们,不是自投罗网吗?”
“是,”万江流对暮云霜摆出“算你聪明”的表情,“所以我不会带你们去人间的,何况以你们现在的修为根本就去不了。”
“如果不这样,还有别的办法吗?”风茗着急起来,这唯一的线索,她怎么能轻易放弃,“修为要到什么程度,才能够在两界之间往返?”
“你们先在继续修行,”万江流看她焦急模样,心下也是无奈,“抓走了他朋友的魔教近年来一直在人间作乱,等他们有其他的动向,我再告诉你们。”
风茗神情黯淡地点头。她梦想的团聚,要拖延到不知什么时候了。
送走两个忧心忡忡的小辈,万江流思索了一会,从长桌上拿起一串木珠手链,转了转念珠,以灵力引出刻在其上的咒文,他留在人间的术引位置浮现在空中。他心念一动,身形便从房间里消失了。
对于灵界之人而言,人间并不是个好去处。除非修为高到一定境界,或者有不得不做的事,没有哪个灵界人会喜欢到达人间时头晕目眩,呼吸受阻,还直犯恶心的感觉。万江流来过人间很多回,已经对这股不适习以为常。在这间装修妥帖的客房中回过神来,万江流平复气息,推开门去,正撞见他此番要找的人,正挽着他的夫人在这方小院中散步赏花。
见他推门而出,夫妇二人皆是一愣,随后便都惊奇地笑起来。
“万兄!”何镜清呵呵笑着迎上前去,对万江流抱个拳,“万兄这次前来,不知有何事是小弟我可以帮上忙的?”
万江流看他夫妇二人皆是荣光满面,喜气洋洋,为之感染,心中的沉闷之气也渐渐散去。他没想到自己的脸色居然有这么难看,都让他们察觉到自己有所忧虑了。
“客气了,老弟,”万江流挂起个轻笑,先对何镜清回个拳礼,再转向悠悠向他走来的秋云锦,见她步履缓慢,一手撑在腰后,再仔细一瞧,她深蓝衣裙下小腹的位置似有微微隆起,顿时朗声大笑,“哈,竟然让我撞见这等喜事,恭喜弟妹了!”
秋云锦走到丈夫身后,挽上他的臂膀,熟络地与万江流打趣:“万大哥,记得七个月后再来,让这孩子见见他的干爹呢!”
这是他们的第二个孩子了,万江流是真心为这对眷侣感到高兴。当年何镜清只是何家一个不起眼的偏房子弟,而秋云锦却是龙虎山一位长老座下的俗家弟子,凭着显赫出身,精妙剑法,以及脱俗容貌在江湖上声名鹊起,偏偏这二人在何家五年一度的试剑大会上看对了眼,不顾重重阻力私定了终生,一度艰难度日,期间诞下了他们的第一个儿子,几乎全靠万江流的救济才能维持生计。直到又过了五年,何镜清铸出一对堪称举世无双的雌雄双剑,一举夺得何家家主之位,才终于能把秋云锦明媒正娶,将大婚典礼办得无比风光。他们三人的友谊,也在这跌宕中愈加历久弥新。
他们三人在常为万江流准备的客房中落座。万江流虽也想多恭喜他们几句,但事态着实严峻,便开门见山地问:“何老弟,你可听说最近魔教有没有什么动作?”
何镜清苦笑一下,让他心底发沉。
“就在半个月前,西宁州的星宿派,已被他们覆灭了。”
秋云锦知他并不清楚人间武林的局势,便为他解释:“星宿派是西宁州,乃至整个西北,最大的武林派门,渊源已有数百年了。门下弟子数万,高手无数,却在一夕之间被魔教踏平。此事在中原武林也已引起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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