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问道,把无秋放回盒子里,竟是对她轻笑一下。看她呆愣的神情,完全就是什么都不懂的样子,心思一转,继续问道:“赚钱不难,你爹的遗物没了,可就再难找回去了。”
风茗哑然。这言下之意,就是劝阻她不要卖掉的意思,可她该怎么回复?手足无措间,她只能看向身边的女人寻求帮助。女人与她对视,眼中亦是尴尬。他看在眼里,又问:“这两孩子与你一家是什么关系?”
“……”女人想了想,回答道,“他们一家与我夫妻二人,是同在一片草场上畜牧为生的。”
他点头,“他们的父母死了,你夫妻二人幸免于难,抚养邻居孩童至今?”
女人点头。这人的难缠大大出乎她的意料。
“现在他们长大了,你们看他们年少无知,家里却留了这么柄看起来价值不菲的宝剑,就心生贪念,哄骗他们来当卖家传之物,意图把钱财骗为己有?”
此言一出,对面三人具是大惊失色。
“军爷,你可莫要血口喷人啊!”女人在心底冷笑,面上做足了惊惶神情,急得跳脚,“这剑我们已在集市上问过好几家铁器贩子,开价实再太低,我们迫不得已才来永曦城碰碰运气。若真是那般贱卖,那才是对不起他们死去的爹娘啊!”
那人只是又轻笑一下,谁也不知他心底在想些什么主意。沉默了好一阵,他看着风茗,指着暮云霜,问:“他是你的什么人?”
“是我哥哥,”风茗看看比自己高出近一个头的暮云霜,说,“当年为了保护我,被兽族的士兵砍断了尾巴,所以才没露出来的。”
耳朵和尾巴这两种族象征可是狐族的脸面尊严所在,这番理由可谓合情合理,那人若要逼迫暮云霜把它们露出来,要是真的,那就是他不讲情理,仗势欺民了。暮云霜在心里佩服她的急智,也跟着摆出颓丧尴尬的表情。
那人似乎仍然不信她的说辞,但确实也没有办法强逼。风茗说得理直气壮,抱着盒子定定地看着他。在她狭隘稚嫩的观念里,士兵的职责就是保护像他们这样的平民,因此并不感到多少惧怕。而且这人虽然给他们添了这许多麻烦,她只觉得连一个守门的士兵都心思这么细腻,永曦城果然是戒备森严的地方,以后一定要小心行事。
“你们想给父母报仇?”
那人换了话题,问道。风茗和暮云霜只有点头。
“但若以如此大的代价,不觉得得不偿失吗?”那人又问,看着风茗和暮云霜困惑的眼色,笑得颇有兴趣,“我替你们收着这剑,教你们武艺,带你们从军如何?”
风茗和暮云霜脸色的疑惑顿时变为惊恐。那女人赶紧说道,“这……乡野小民之事,怎敢劳军爷费心呀!”
“事关国仇家恨,何来小事之说?”
他已打定了主意,只伸手在风茗头顶摸了一把,吓得她本能想往后逃开,却在后退的一瞬间被暮云霜抵住,硬阻断了将出的轻功身法,不得已受了这突兀的触碰,几乎把不情不愿这四个字就写在脸上。
“你们跟我在这等着,等人来接我的班,”他倒不在意她抗拒的脸色,悠哉说道,话语中透出十足的愉悦,又转向流影道,“你要是没别的事,就回春玉原去吧。”
“这……”
他挥挥手,打断她的反对之语,看着惶恐不安地倚靠在一起的兄妹,“等人来了,你们就跟我一起回相国府。”
风茗和暮云霜依旧惶惑,惊讶地看见身边的流影脸色顿时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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