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陛下一看,算得上自己的侄儿了,笑道:“崔杰,可是有诗文了?”
崔杰拱手一礼,笑道:“是有了,不过臣听闻李师近些日子收了一个关门弟子,想来定然学富五车。此人而今也在苑中,他不开口,臣不敢先鸣!”
皇帝听完脸色一黑,还以为博陵崔家的娃娃要先声夺人,却不曾想他在这样的宴会上挖坑埋人!
唐老四是拜师李纲了,可谁曾听过唐老四会吟诗作对?
重要的是,你自己嫉妒唐老四能拜师李纲,却把朕也推到火架上铐,好吗?
皇帝深吸一口气,试探问道:“唐河上胸中可有腹案?”
酒精微微上头的唐老四起身回答道:“有是有,但是不想作诗。”
“呵呵,是不想做还是不会做?”
崔杰一声嗤笑,道:“莫非唐少监是怕作的诗文太差,落了李师的颜面么?”
无往而不利的激将型挖坑深埋法这次对唐老四没起任何作用。
只见唐老四依旧摇摇头道:“没兴致!”
这时,突然有人跟着站了出来,对皇帝行了一礼道:“陛下,唐少监乃李师弟子,今日没他珠玉在前,臣等不敢献丑!”
“臣附议!”
“臣亦附议!”
......
不断有人拱手附议,有人是跟着韦所给唐老四挖坑,有的却是实实在在有诗文在胸中,迫切想比试开始,也有人纯粹想踩着唐河上出名。
李纲的关门弟子作诗都没我厉害,咋样厉害吗?
皇帝骑虎难下,瞪了一眼崔杰,心中的小本本将此人记下,然后才对着唐老四道:“唐四郎,既然胸有诗文,不妨让大家鉴赏鉴赏,共同进步嘛!”
唐四郎微微一笑道:“陛下,真要臣作诗?”
李二陛下点了点头!
唐老四呵呵一笑,抄起酒樽一饮而尽!
打一个酒嗝道,唐老四道:“既然陛下要臣作诗,臣就献丑了!笔来!”
侍者带来笔墨,唐老四奋笔疾书,第一首诗赫然印于纸上!
然而,唐老四并未停住,换一张纸继续书写第二首!
第三张纸,唐河上仅仅写了一句,挨不住睡意,一下子趴在了桌子上。
唐俭眼睛雪亮,立即让人将自己那酒量不好的儿子扶走。
这让宴会上出现了写嗡嗡的耳语,是在讨论唐老四写诗不行,故意借酒遁走,怕落了面子。
正是此时,团太监接到纸张开始诵读道:“第一首《无题》:古木阴中系短篷,乌雏托我过桥东。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
团太监话音刚落,原本嗡嗡的宴会顿时雅雀无声。
皇帝立马夺过太监手里的纸张注目细看,第一反应是:这字,怎么和那天程咬金拿出来的不一样?
没等皇帝细细品读,团太监念出了第二首:“三月春如少年时,了知造化最儿嬉。智行无事柳飞絮,道法自然花满枝。锦乡园林天富贵,神仙院落月清奇。老天长似春三月,游嬉人间不皱眉。”
第三张纸,老太监一看,手险些一抖,那上面仅有的一句诗文。张了张嘴,老太监却是无法发声。
正在兴致头上的皇帝微微一笑道:“继续念!”
老太监挂出一副难看的表情念道:“夜宴酒肉臭,郊农无足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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