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时候,黑森林里还有着阳光。可是到了傍晚时分,周围就开始弥漫起了无边的雾气。这让有些担心着兽人会晚上袭击的战士们放下了心。夜色随风而至,而暴雨也正如同马略所说的那样,准时而来。
黑森林里面的一切,瞬间就在夜色和雨幕之中消失的无影无踪。狂暴的雨水击打在北方针叶松的松针之上,发出“沙沙”的响声。不用想,林间小径此刻肯定都是泥泞。但是惩戒营的营盘在众人下午的努力之下,避雨效果非常不错。
惩戒营扎好的营盘是标准的罗姆军营,中间就是军官营帐。不过因为没有高级军官,所以几个百夫长都住在一个帐篷里面。这里比之士兵营盘,不仅点燃兽油灯和火堆,还搭建了简单的干草床。所以显得干燥而更加的温暖。
温暖的帐篷里面,兽油灯在微微闪烁。在雨水暴怒的声音之中,中帐里又有一声声轻悠而萧索的笛声。轻盾百夫长贾法尔在吹着故乡的沙笛。而老维朗此刻则是喝的酩酊大醉,半卧在帐篷的角落,只不过眼睛还是半睁着,似乎在回忆家乡的花园。
他熟悉那里每一从薰衣草,每一朵攀援而上的蔷薇花,还有每一棵精心修剪的细长的亚森松树。不过这里什么都没有。
纳尔维靠在老维朗身边,倒是睡着了,他敞开了衣襟,露出了旺盛的胸毛。昆图斯则在鼓捣着一些烤肉调料,这是给马略的晚餐准备的。善良的他还时不时还往火堆里添柴,保持着屋内的干燥。柴火偶尔烧炸,响起了一阵“噼里啪啦”,气氛沉默而哀伤。
马略淋着一身雨水走了进来,微微有些惊讶:“咦,你们都在啊?”
众人纷纷起身,贾法尔放下了沙笛,赶紧过去帮马略脱下了淋满雨水的斗篷。而老维朗一只手摇醒了纳尔维,另一只手递上了手中的半瓶酒,“大人要不要暖暖身子?”
马略摇摇头,“我不喝酒。你也少喝点,喝完了可就没了。军营之中今晚没人值勤?”他面色发黑,露出些许怒气。因为值勤军官不巡营是违背军纪的事情。
“哎!大人别怪我这老头子。我巡了会儿,看大部分士兵都睡了。外面又太潮湿了,弄我老胳膊老腿比较难受。就让克苏恩帮我巡营了。”老维朗半卧着,脸上堆着笑意,似乎在小心翼翼的对马略解释。
克苏恩是持矛小队的,老维朗怎么可能让他代为巡营。不用说,肯定又是纳尔维枉顾军令,在帐中偷懒。不过现在是危机关头,马略也没办法在小事上追究。
纳尔维见梭罗士屁颠屁颠的在为马略脱着斗篷,黑黝黝的方脸之上,嗤笑道:“你来罗姆多久了?真像紫色宫廷里的太监一样会拍马屁。”
贾法尔将马略墨绿色的斗篷铺在火堆旁边,然后白了一眼在讥笑的纳尔维,“纳尔维,你在沙漠王国里。肯定因为强壮,是沙漠王公们最喜欢的马穆鲁克。”
马穆鲁克是沙漠王公们的青少年奴隶,挑选他们唯一的标准就是强壮。挑出来之后,就会阉割,然后进行严格的军事训练。最终成为王公们最喜爱的奴隶战士和男宠。所以梭罗士的比喻让纳尔维的脸上充满了怒火。
“大人刚刚去哪儿了?”老维朗瞪了一眼纳尔维,然后将话题引开。他浑浊的眼睛,已经注意到了马略回来时候,手上已经空无一物。
“没什么。做了一些简单的准备。希望我用不到。”马略从昆图斯手中接过了陶罐。里面是昆图斯为他炖好的蛇汤。
他接过了昆图斯手中的烤肉调料,然后支起简单的烤肉架,就目不转睛的开始烤肉。似乎并不介意之前老头子的擅离职守。反而开玩笑问道,“老维朗,我看你酒瓶都见底了。是打算今晚喝完么?你这算是享受最后的晚餐么?”
听着马略这么一说,老维朗立刻放下了酒瓶,坐起来问道:“难道不是么?大人不是吩咐我们用掉所有的补给么?”接着他又叹息一口,“我都害怕今晚他们会袭击我们的营帐。”
“不会。”马略坚定道。“半人马最讨厌潮湿的天气,没有那个半人马小队的帮忙。我们还算是块硬骨头,他们虽然鲁莽,但是不意味他们会做无谓的牺牲。他们会像狼一样,吊在我们的身后,用最小的代价咬死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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