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谢鸾因走上前,抬手轻贴上他的胸口,扬起杏眸,定定望他,“我很庆幸,嫁的是你,而不是他。他是做了皇帝,可你,才是上苍赐给我,最好的夫君。”
这情话技能,应该满分了吧?不知道她家的大醋王可满意否?
齐慎果真满意了,黑眸中闪过两分笑意,将她贴在他胸口的手抓下来,握在掌中揉捏,只眸色,却有些幽深难辨。“我并不认为自己比他差,我只是想问,你可羡慕曹皇后?六宫之主,天下之母,那可是这大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你生来,便被批命说是天生凰命,贵不可言,可如今成了皇后的,却是他人。你只是一届臣子之妻,难道就当真不觉得委屈吗?”
“都说了,嫁给你,便是嫁鸡随鸡,自然不委屈。”谢鸾因叹息道。她应该够真诚了吧?难道他觉得,她是口是心非么?
自然不是。齐慎了解她,自然知道她说的都是真话,也知道,她并不看重那些身份地位,荣华富贵,一再追问,只是因为.....他突然间对自己不自信了。毕竟,如今的李雍,是皇帝。他真怕,她会因为错失了李雍而有遗憾,哪怕是一丁点儿,他都受不了。
见谢鸾因一双杏眼鼓圆,望着他。他心里一热,上前一步,展臂便将她牢牢困锁在了怀中,沉默了良久,才在她耳边如同耳语一般,低喃道,“相信我,嫁给我,我也绝不会让你委屈。”
这话,总觉得好似别有深意一般。
谢鸾因在他怀中,杏眼闪闪。
李雍继位的消息传来不久,彭威也带着肖夫人与谢珩的尸骨悄悄回到了西安。
本以为,再多的痛,彼时已经承受。
可是,当看到小小的晔儿穿着一身孝服,跪在他从未见过的父亲面前磕头时,悲伤,还是猝不及防地填满了胸臆。
宁王被迫远遁辽东,洪绪帝下了罪己诏,为她定国公府正名了那又如何?她的父母、兄长却再也回不来了。中秋节时,桂花树下,他们家,再没有一个圆满。
丧事和水陆道场的事,谢鸾因一早便安排得差不多了,又有李氏和白绮罗帮衬着,事无巨细,如今,进行起来,也是有条不紊。
可是,这七七四十九日的水陆道场才做了一半,京城却是来了人,还不是普通人,是宣旨的天使。
新帝给西北的第一道旨意,竟丝毫无关去年的那一场大战,而是下令陕西都指挥使齐慎携家眷,接旨后即刻返京。
齐慎听罢旨意,眼底便已是幽沉一片,起身,笑着朝那宣旨的天使道,“陛下的旨意,末将已是明白。只是,女眷出行,到底有诸多不便之处,不如请公公先行一步,等到我们收拾好后,这便随后回京?”
“齐都使既然听明白了旨意,便该知道,陛下的意思是请您与夫人接旨后即刻返京,不能多作耽搁的。咱家出宫时,陛下还特意交代过,让咱家随行伺候的,齐都使……还是莫要为难咱家了。”那英公公一脸的笑。
“还是请夫人快些准备吧!”英公公抬起头看了看天色,“咱们最迟明日一早,是定要启程。”
竟只肯给他们一夜的时间?
齐慎与谢鸾因悄悄对望了一眼。
谢鸾因上前一步,笑道,“如此,便有劳公公多候一日了。我让他们备下好酒好菜,好生招待您。”说着,与彭威使了个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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