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红菱知道不该再搜下去,就应了声,临去之前,却突然回过身来看了江雀月一眼,用一种极其怪异的语气嘲讽道:“你,跟你娘一样,狐媚胚子。”
江雀月只沉默地看着她,什么都没有说。
一片狼藉的房间里,只留下了沉默的江雀月,和发抖的江灵云。
她的手一直保持着那样的姿势,将她护在被窝里,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颤抖着。
夜色黯淡,天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亮。
“我走了。”江灵云终于低声道:“哥哥还没有醒,我去陪着。”
“姐姐。”江雀月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心下凄然,“谢谢。”
江灵云摇了摇头,松开了她的手。
“哥哥的伤还好吗?”
“伤势虽重,但没有伤及要害。也多亏了回来的路上有宜安王派来的御医接应,才让哥哥少受了很多罪。”
“那就好,那就好。”
“嗯,我走了。”
“好。”江雀月垂下了头,轻声又说了一遍说:“谢谢你。”
她没再回应,只是站起了身,拖着沉重的步子往外走了两步,又突然回过头来问:“你不会跟我抢的,对吗?”
隔着层层叠叠的纱幔,轻盈的夜色好像都沉重了起来。
江雀月看着她的眼睛,而她的目光不知落在何处。她发现了吗,藏在被窝里的时南麟。
“不会的。”江雀月低下头来,轻声说:“姐姐想要的,什么时候没有得到过。”
门被带上了。
空荡荡的房间里一片狼藉,江雀月仍然那样紧紧握着被子,不声不响。
时南麟掀开被子的一角出了来,很快背过身去将被子重新掖好,低声说:“衣服。”
江雀月轻轻“嗯”了一声,在被子里摸摸索索,将衣服重新穿好,才掀开了被子。
“你还好吗?”她看向他。
时南麟倚坐在床头,胸口的衣衫已浸湿了,尽是血迹,他却只摇了摇头,说:“无碍。”
江雀月叹了口气,穿过一片狼藉,起身去衣柜里翻出刚才不曾被扔到地上的薄衣,重新坐回他身边。
她凑近了些,抬起手来犹豫了两下,终究还是伸手解开了他的外衣。
他低垂的头抬了起来,看着她,嘴唇是苍白的,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
江雀月沉默着将他满是血渍的外衣褪下,放到了一旁,看见他白色中衣也已染红了,心情更加沉重了。
她使了使劲,将衣物撕成长条,而后将他的中衣轻轻褪下,他胸口上血肉模糊的伤口就这么跃入眼帘。
她的鼻子酸了酸,小心翼翼地用长条紧紧包扎住了他的伤口,手指擦过他的身体,是滚烫的。
他的呼吸很近,就落在她的肩头,她只是机械地重复着这样的动作,直到他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江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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