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平安符,是当初她随手赠他的,说是信物,其实不过是诓他的,他也明了,竟还是把它带上了战场。
“你受伤了?”她看着平安符上斑驳的血迹,轻声问。
他的动作一滞,“不要转移话题。”
“哪里受伤了?”
“江雀月。”
“上次的伤好了吗?”
他顿了半晌,终于低声答:“好了。”
“那这次伤到哪里了?”
“没有。”他闷声回答。
“平安符你一直随身带着?”
他硬生生地“嗯”了声。
“放哪儿的?”
“胸口。”
“这么说,”江雀月站起身来,小心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胸口,“是这里受伤了?”
他往侧移了一步,沉声说:“别得寸进尺,江雀月。”
江雀月反去拉过他,硬是往床边一拽,好让他坐了下来。“为何每次受伤都要隐瞒?第一次见你也是,第二次,第三次。你怎么老受伤?”
“刚刚不是还怨我吗,宁可让我死也不要江颀风受伤。”他挑眉道。
江雀月的脸红了红,“一码归一码。你为国效力,还受了伤,就是英雄。”
他低哼了声算是回应了。
“伤还好吗?”
“无碍。”
“那你给我捶两下我才放心。”说着她就举手要捶他胸口。
他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勾起唇角,问:“又来?”
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骗你的,你快坐着好好休息吧。”
“江雀月,你该回答我的问题了。”
江雀月知道不论她怎样扯开话题,这事儿终究逃不过,这才垂下头来小声说:“我知你想从江家知道些事,可是……我不过是江家的局外人,你想知道的我没办法替你打探到。早前虽说一直跟你放大话,说什么合作,但都是吹牛罢了。做什么线人,我连自由都没有,怎么做你的线人。”
夜很寂静,时南麟沉默听她说完这一席话,微微侧过脸来看她,问:“你以为,我所说的做我的人,是做我的线人?”
“不然呢?”她看向他,对上他漆黑明亮的眼睛,心头突然颤了颤,“难道,你的意思是……”
“对。”他笑了笑,“我要娶你。”
江雀月一个激灵,不可置信地问道:“为什么?我们虽说有过几面之缘,但……不至于吧。”
“不至于什么?”
“虽说我好像是有着那沉鱼落雁之貌,但到底只是个无权无势的小人物。而江灵云背后,除了江家,还有宋家。”
“后半句我赞同。”他看了看她,“前半句……”
“喂!”江雀月作势要打他。
他勾起唇角,“确是有几分姿色。”
“所以呢?为什么选我,而不是江灵云。你堂堂太子,和江宋两家强强联手不好吗?我算什么,你们王孙子弟难不成就喜欢身份低微的女孩,这样比较有成就感?说到底,除了美貌,我真是一无所有。”江雀月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道,一边在心里暗暗思量着他说这番话的缘由。
“我便是赌你这一无所有的江二小姐。”他说得轻描淡写。
“什么意思?”她一愣,一时竟不知该开心还是生气。
“你可知,三大世家何以成为三大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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