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面罩和带着针头的软管就像一根根触手,扭动着环绕在计飞身旁。
不等江春离开口,苏服白主动跳上救护车,将计飞的棉衣、棉帽解开,“触手”立刻缠住计飞,针头刺破皮肤。
苏服白将他的棉裤向上捋起,疼的计飞龇牙咧嘴,一阵阵抽搐、挣扎。
担架上弹出一根根皮带,它们更像真正的触手,缠绕计飞的四肢、躯干,令他动弹不得。
棉裤里面还有一层,粗麻布的裤子,质地比牛仔裤还粗糙,是最贴身的一层。
苏服白暗道:“如果他没有内裤,这东西摩擦的感觉,跟砂纸区别不大。”
胯下传来阵阵寒意。
救护车里有剪刀,苏服白将染血的粗麻布裤子剪开,露出狰狞的伤口。
小腿向内侧翻折,惨白尖锐的骨刺从外侧刺穿肌肉和脂肪,骨刺尖端还挂着一缕粗麻布的丝线。
消炎药、止疼药、葡萄糖、血浆……
一根根软管连着针头刺进计飞的皮肤,颜色不同的液体向他体内流淌。
他渐渐不再惨叫,扭曲的神情也舒坦许多,被砸断的小腿很快止血。
腿骨还是向内弯折,锋利的骨刺露出体外。
苏服白等待奇迹的发生。
“按进去。”
江春离也进入救护车内,取下了棉帽,恢复如常的声音很坚定。
“把他断成两截、刺出体外的腿骨按进去。”
她用坚定的声音再一次重复,茫然的苏服白明白了她的意思。
伤口不再流血,可之前流出的大量血迹并未消失,惨白的、挂着碎肉和粗麻布丝线的骨头诉说着凄凉。
只是看着他都觉得疼和惨。
“这是人腿,不是桌子腿。”
“长痛不如短痛,况且他现在感觉不到疼痛,快点,把骨头按进去。”
苏服白没有问江春离为什么不亲自动手。
将内折的腿骨向外掰,骨刺参差不齐,再用力也按不回去,他只能朝反方向拉扯腿上的肉。
好不容易把骨头按回去,两截断骨重新拼接起来。
苏服白累出一身的汗,直喘气。
他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吐,如此血腥,如此残酷,他的胃经受住了考验。
“大概是之前一路颠簸,胃已经麻木了。”
不到半个小时,计飞的断腿愈合,行走自如,除了伤口留下的狰狞疤痕,任何人也看不出他半个小时前受过重伤。
“谢谢两位恩人,我,我……”
计飞三十出头,常年的辛苦让他面相苍老——比不上孙财财学长。
他很想拿出些实质的东西感谢对方,可家里一贫如洗,要不是恩人治好他的断腿,让他能继续采冰挣钱,家里两个孩子吃饭都是问题。
羞愧的低下头,眼眶泛红。
“下次小心点。”
江春离戴上包头的棉帽,救护车机械幻兽在火焰中消失,摆摆手,她很清楚,对方拿不出任何感谢自己的东西,她救人的目的也不是为此。
两道身影继续向永寒之地深处走。
何安康盯着他们的背影,目光游移不定。
“老大,他们什么来历,竟然有机械幻兽。奇怪,跑到永寒之地来干什么,难道……是为上次那件事?”
“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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