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且不说顾倩的处境,在距宫外百里的一处宁静的竹林深处,溪水潺潺,端得是宁静致远。竹林最中央有一大石桌,石桌上摆着一棋玉石磨就的棋盘。
棋盘两边,分别有着两人。一人文人书生打扮,尽显文质彬彬的文弱书生模样儿,一人则是简单的玄衣长衫装扮,却尽显干脆利落,隐隐约约的,还透露出一抹果断的杀绝之气。
“文彦,你还真是打算不回朝堂了?”那执黑棋的玄衣男子问道。
被唤作文彦的书生打扮男子闻言,应声抬眸看了一眼浑身透露出果断杀绝之气的男子,未语。
文彦素白长净的手执白棋,他把着一枚毫不起眼的白棋往前轻轻的一推,虽然两人之间的谈话是云淡风轻,可棋盘上却是厮杀得正激烈,一黑一白,一个进攻猛烈,一个以退为进,攻守得当,一时间竟然不分上下,谁赢谁输,都难以判断。
“温裴,你说,长锦到底是怎么想的,不过是一个女人,竟然也能把着他迷得神魂颠倒。”文彦想起了私下在偏殿内与着自己争吵不休的帝王,面露不愉之色。
这“长锦”,便是帝王的名讳,墨长锦。
外有强敌,内有大臣权倾朝野,墨长锦这个帝王,怕是不长久。
“你管长锦怎么想,他怎么想是他的事,可是他要怎么走,却是不由得他来决定。”温裴露出一抹冷冷的轻笑,他深邃的眸子一片漆黑,顿了顿,才继续说道:“不过文彦,你叫人散播出的谣言,可真是精彩,这故事是你想出来的还是……”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尽是道出朝堂上的风云诡秘,谁人明面上都以为当今的年轻丞相与着丰功伟绩的伟岸大将军不和,两人一见面便是互相给对方冷着脸,谁都没有想到,这两人竟然会是相识多年的友人,不可谓不跌破人的眼镜。
至少苏舜卿在着一开始便没有多想文彦与着温裴为何会不和,明明一个是年轻丞相,一个是少年将军,且两人年少之时还是玩伴。
两人说话之间,棋盘上你来我往,杀机尽显。
“对了,温裴你听说了吗?前一阵子闹开的皇寺命妇刺杀事件,现场根本没有找到九王妃的尸体,九王爷墨月白最近正在私底下寻找着,看那架势,再找不到尸体或者人,他就要癫狂了,当初也没见这两人有多恩爱,怎么他的女人一不见他就……”
棋下到了后边,是温裴的强劲攻势占了上风,毕竟温裴是沙场点兵的将军,可是文彦依旧没有放弃,他把可攻可守改为了以守为进,在着这个时候,他试图用着言语干扰着温裴,以此让着他分心。
“是吗?”温裴修长如玉的大手蹭了蹭自己的下巴,把着自己手上的黑棋往前推进一步,冷笑道:“你输了……”
***
苏舜卿发现今天的温裴有些不对劲,具体表现在午时用餐时分。他深邃的黑眸意味深长的凝视着自己,那样的目光苏舜卿熟悉,是审视。
但温裴审视的目光还带有一丝不解与疑惑,是碰上了什么事儿了吗?
她是一个瞒不住心事的人,特别是对上真心相处,俨然把对方规划为自己人,一般情况下,她都懒得算计这种人,而温裴正是这种情况。
苏舜卿在得知救了自己的人是温裴之后,便把温裴规划为自己人,平日里除却她的身份需要掩盖一下,其余的事儿,她都是按照自己的本心来,没有在墨月白面前的墨守成规,而是把自己的真实性格暴露在温裴面前。
温裴在最初的诧异过后,也渐渐的接受苏舜卿时不时诡异画风的性格,且他从一开始便对着苏舜卿十分宠溺,苏舜卿自然感受得到温裴对于自己不寻常的感情,她有丝不安,却又十分依赖温裴对她的纵容。
她不想失去温裴对她无所算计的宠溺,所以,有话直说的她在温裴晨时习武回屋之时,在廊道上拦住了他。
当时是,阳光明媚,惠风和畅。
温裴背着光,他高大修长的身躯似乎被阳光拉拽得更为修长了,他俊美的面容模糊得让苏舜卿难以看得清他的表情。
后来,在着苏舜卿的回忆中,只记得当时的温裴,他的口气很冷,第一次,他用着这么冷的口气对着她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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