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冕和胖子两人跟着宇文丹青走过玉清殿,沿着一条向下的陡峭石阶下山。
一路上无话,宇文丹青像是极其清冷寡淡的性子,并不理睬他们,第一次上山,到处都还不熟悉,他们就也像小闺女一般怯生生地跟在后面,乖巧伶俐。
到了半山腰,有一间茅草屋子,宇文丹青交代了一句,就径直离开了。
胖子等宇文丹青走远以后,跟吴冕说:“吴冕,那人什么路子啊?跟个闷葫芦似的,半天一个屁都没响,咱俩跟他有仇啊?”
吴冕耸了耸肩,答道:“你还别说,倒真有这种不爱说话的人,我见过。”
当初在老李头家教他修炼参同契心法的那个人,也是这样冷僻孤傲,不爱说话,究竟那个人到底是谁,吴冕至今一点头绪都没有,老李头当初不肯说,也就一直抛在脑后不去想了。
三清山风景及其秀丽迷人,这山后的一座小茅屋避开了山上吵嚷的香客,在这群峰环绕之间,还真有些世外桃源的意趣。
趁着天还没黑,两人把茅屋收拾出来,也不知道多久没人住了,满满当当一层的灰,呛得胖子止不住地咳嗽。
收拾完茅屋后,两人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休息,没过一会儿,两个小道童端着两个食盒过来,走到茅屋的篱笆外往里张望。
吴冕和胖子见状迎出来,还没等询问,这两个小道童看见他俩过来连忙行礼道:“见过师叔、师叔祖,这两个是你们的食盒,师祖叫我们送来的,以后都是我们两个给你们送饭。”
吴冕和胖子一头雾水,接过食盒,两个道童就跑远了。
两人也是饿得狠了,把饭菜在石桌上摆开就开始狼吞虎咽,风卷残云地吃完后,胖子坐在石凳上靠着石桌,懒洋洋地伸手剔牙。
忽然想起一事,问道:“吴冕,刚才那俩小孩喊我们叫什么师叔、师叔祖?”
吴冕一听忍不住笑道:“嗯嗯,咱们两个辈份高,他们这么称呼没错。”
胖子问:“那谁是师叔,谁是师叔祖啊?”
吴冕眼神玩味,语气里止不住的戏谑道:“我师父是是你师父的师父,你师父就是我的师兄,你说谁是他们的师叔还有师叔祖啊?我的乖师侄儿。”
胖子一听转头骂道:“我说你刚才吃饭的时候一个劲儿坏笑啥呢,原来早想到这茬了,闹半天我还得管你叫师叔不成?”
吴冕一脸满足,俊俏的脸上容光焕发:“师侄不必多礼!”
“我呸!你休想!”
“师侄,随遇而安嘛,已成定局了,咱们这场名分算是没跑了。”
“滚!”
怎么好不容易有宗门肯收,以后就能习武了,还碰上这一桩恶心事来?胖子当下闷闷不乐,很是受伤,经历一场大惊喜还没来得及好好感慨,便又烟消云散了。
话虽如此,辗转八百里有余,今日终于拜入师门,两人都是很高兴,当夜叽叽喳喳地并无困意,期待着明天就开始习武历程,直到天快亮才慢慢睡去。
刚天亮不久,就又听到昨日那两位道童在门口呼唤的声音,胖子睡眼惺忪地打开门,见那两个道童行礼,拿来了两个新的食盒,又把上一顿的食盒收走,临走时说等用过了早饭去玉皇殿那边找掌教师祖。
胖子走回屋子,叫上还在打坐调息的吴冕,两人简单吃过了早饭,沿着昨日宇文丹青带过的那条陡峭石阶上山,来到玉清殿外的大平台。
看到还是昨日的那座崖畔的小凉亭,张宗舟和另一名道士坐在亭中,吴冕和胖子赶紧跑过去行礼。
张宗舟笑着捻须问道:“昨夜可还住的习惯啊?”
吴冕答道:“谢师父关心,一切都还习惯。”
张宗舟点头笑道:“那就好,这位是你的师兄周之远,是咱们三清教的掌律真人,也就是晓月的师父。”
胖子闻言赶紧上前行礼:“弟子顾晓月见过师父。”
周之远扶起胖子,也跟吴冕打了声招呼。
张宗舟对周之远道:“之远,这就是为师托给你的新徒儿,资质……咳咳,你好生教导便是。”
周之远起身行礼,带上胖子就往后山去了,张宗舟起身对吴冕道:“你随我来。”
吴冕跟着张宗舟走向刚才那条陡峭石阶,经过半山腰的小茅屋,再往下走,看到一条铁索桥。
铁索桥横跨在两座山峰之间,行走在桥上感到微微摇晃,清冽的风从桥上呼啸而过,带着仙气一般的云雾,过了桥,便是上清峰。
张宗舟一直在前面走,高大肥胖的背影行走在仙山和云雾之中,这大概就是最不像世外高人的世外高人了吧。
吴冕忽然想起一事,欲言又止。
张宗舟似有感应;缓缓道:“想问就问。”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