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初流浪时,也有所耳闻,只不过,当时的他就是那种心态,你越找他,他越想把自己藏起来,让谁也找不着。
蒋秦秦拍着陆远的胳膊,顿了顿,又说道:“谁知道,你小子,十年后,又冒出来了。”
“最近一段时间,我们京影的圈子,又都在谈论你。”
赵国娱乐圈最大的两个圈子,一个就是京影圈子,还有一个就是申影圈子。
……
蒋秦秦是今晚的读信嘉宾。
又过了一阵子。
另外两位读信嘉宾也都到了。
一位是陆远此前就已经认识的张国力老师,还有一位是演员周训。
周训有一种生冷和骄傲的气质,目光只从陆远的身扫过,就收回了视线,不太想搭理陆远的意思。
陆远也没有蹭去。
……
在和蒋秦秦学姐低声闲聊的时候,陆远倒是收获了一条有用的信息。
蒋秦秦的一位表姐,挺有钱的,不想只在家当阔太太,最近弄了一个出版社。
陆远留了号码,想着,等《最好的我们》前半部手稿写完后,可以联系联系。
下午三点三十分。
录播开始了。
这一次,陆远是第三个台读信的。
没有过度的灯光,没有多余的道具。
一个人,一封信,一只麦克风,以及不多的听众。
陆远被追光灯笼罩,站在红砖圆厅的中央。
他手中的这封信,是来自1911年,由一位将要牺牲的爱国者所写的绝笔信:《与妻书》。
陆远沙哑、沉重的声音,徐徐的响起:
“意映卿卿如晤:
吾今以此书与汝永别矣!吾作此书时,尚为世中一人;汝看此书时,吾已成为阴间一鬼。吾作此书,泪珠和笔墨齐下,不能竟书而欲搁笔。又恐汝不察吾衷,谓吾忍舍汝而死,谓吾不知汝之不欲吾死也,故遂忍悲为汝言之。
吾至爱汝!即此爱汝一念,使吾勇于就死也!吾自遇汝以来,常愿天下有情人都成眷属,然遍地腥云,满街狼犬,称心快意,几家能够?”
……
红砖圆形大厅。
四周灯光昏暗,只有中间亮着追光灯。
抑扬顿挫,包含着情感的嗓音响起。
陆远读了两遍。
第一遍是原文,第二遍是白话文:
“我确实愿意和你相依为命直到老死,但根据现在的局势来看,天灾可以使人死亡,盗贼可以使人死亡,列强瓜分赵国的时候可以使人死亡,贪官污吏虐待百姓可以使人死亡,我们这辈人生在今天的赵国,国家内无时无地不可以使人死亡。到那时让我眼睁睁看你死,或者让你眼睁睁看我死,我能够这样做呢?”
……
“我现在跟你再没有什么话说了。我在九泉之下远远地听到你的哭声,应当也用哭声相应和。我平时不相信有鬼,现在却又希望它真有。现在又有人说心电感应有道,我也希望这话是真的。那么我死了,我的灵魂还能依依不舍地伴着你,你不必因为失去伴侣而悲伤了。”
……
在这样一封《与妻书》里,陆远沉浸、震撼、成长、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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