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重来一次,我不仅要杀了你,还要让你连做鬼的机会都没有!”
他的恐惧没有那么强烈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恨意。
恨意刻在了高成功的心底,流血时深可见骨,结痂后无法抹平。
他的双手突然爆发出一股巨力,把勒在脖子上的白绫扯断。
高成功从地上爬起来,跑到桌子旁抡起一个凳子就向披头散发的少年砸去。
少年双脚离地,漂浮在半空,躲开了凳子。
他就保持着半空而立的姿势,向高成功飘了过来。
高成功眸子睁大,觉得少年一身白衣像是勾魂的白无常,告知他即将来临的死亡。
他大吼,冲到躺着匕首的位置,又将匕首握在了手里。
等少年靠近后,他向扎少年的心脏扎去。
一只冰冷没有温度的手掌捏住他的手腕,轻微的细响后,高成功刚接回不久的手腕又骨折了。
手里的匕首掉了下去,可这次,他忍住没有惨叫,只是瞪着少年,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他。
高成功手不能使力,他又抬腿,向少年踹去。
少年一个回踢,高成功的左腿也断了。
高成功像是丧失了疼痛感,抬起另一条腿踹过去。
他骂道:“你这个杂种!你就不该生在这世上!你抢走我的娘亲,又让她早早离世,你和你爹,都是没用的废物!”
“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咔嚓!”
高成功的两条腿都断了,他像条狗趴在地上,额头冒出细密的冷汗。
他伸出唯一能用的左手,抓住少年的靴子。
他声如泣血:“你该死,你们都该死!我不是没娘的野种,我不是被抛弃的可怜虫!”
久远的回忆在这一刻如同昨天发生。
当他记事起,总有人说他是野种,可怜虫,没人要的坏孩子。
他被欺负后总是躲起来一个人哭,抹眼泪的时候,他会注意到戴在手腕上的银镯。
每一次,他都会捏着银镯看上半天,偶尔还会对着镯子说几句话。
这是高成功的娘,唯一留给他的东西。
他的记忆里,从来没有娘亲的影子。
别人都说,他娘跟人跑了,不要他这个拖油瓶。
他的一举一动都会引发别人的嘲讽,最初他也会向父亲告状。
高天会狠狠惩罚那些欺负他的下人,但是只要高天不在,欺负和殴打还是会继续,甚至更频繁,更凶狠。
他也会一天吃不上饭。
当他饿得两眼发晕时,下人才会给他一个馊了的馒头和盛着稀饭的一只破碗。
作为外人眼里锦衣玉食的高家大少爷,他会因为看到馒头和稀饭如一条饿疯了的野狗,扑过去拿起馒头就啃。
下人们就会围在一起,看着他的吃相哈哈大笑。
“瞧,他不是大少爷吗?怎么会坐在地上啃馒头?还有这吃相,啧啧。”
另一个下人接话道:“连贫民窟里的穷孩子都不如,果然啊,有娘生没娘养的野种,表面再怎么风光,骨子里还是一条狗!”
啃着馒头的六岁孩子听见最后一句话总会瑟缩一下。
“我不是野种!我娘没有抛弃我…”
泪水模糊了视线,手上传来剧烈的痛楚拉回了高成功的神智。
少年踩住他的手,蹲下身,隐藏在长发后的脸看不清表情。
他浑身都在滴水,苍白的手掌扼住高成功的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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