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岁怜不知该如何回答秦辞书的这个问题。
一切由头,不过人心险恶四个字。
或许秦辞书心里明白,所以他并没有想要什么答案。
少年情绪低落下来,和佟岁怜慢慢往客栈走。
路过一条小巷子时,两人听见一阵乒乒砰砰砸东西的声音,此外,还有男人的咒骂声。
“你个老不死的,媳妇死了儿子死了你怎么能苟延残喘到现在!”
后面的话愈发不堪入耳,让人大皱眉头。
佟岁怜和秦辞书走到巷子口往里面看了看,一道敞开的木门外围着许多凑热闹的街坊邻里,他们看不清楚门内的状况。
只能看见一个被上好绸缎做成的衣裳包裹住的肥胖身躯,以及男人脖子上挂着的金项链。
男人背对着大门,脚边有几个碎裂的酒坛,他手里拿着一根铁棍,骂骂咧咧的在院子里乱砸一通。
有人叹气道:“高成功又耍酒疯了,可怜许老爷子一把年纪了还要遭罪,唉。”
有人啐了一口:“这个死胖子都祸害人家半辈子了,自己怎么就没遭报应。”
一个瘦小男子小声道:“大概是许老爷子欠他的吧。”
站在这里的大都是些四五十岁的人,谁还不知道许老爷子和高成功的那些恩恩怨怨。
有个大婶听见这话就骂他:“你良心被狗吃了?许老爷子为人多好,以前当镇长时总替我们着想,后来年纪大了做不了镇长了也是尽量帮助有困难的镇民。”
“你说许老爷子这么好的人会欠这样一个人渣?”
“明明是高家对不起死胖子的娘,他娘才会跟许老爷子在一起,你情我愿的事儿,怎么就欠他了?”
男子不说话了,过了会儿,他小声道:“高成功总归是从小就没了娘,以前过得也挺苦的,才会这样。”
大婶听了这话火冒三丈,她唾沫星子几乎要喷到男子的脸上。
“他苦?他苦怪谁?怪秀云?怪许老爷子?明明就是他老爹高天自己作的孽!”
人群议论纷纷,却没有人上前阻止高成功的所作所为。
佟岁怜看的出来,他们都很忌惮这个穿金戴银的胖子,想来这胖子的地位在蓬莱镇上应该不低。
佟岁怜走到大婶身边,问她:“婶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乱砸人家东西呀?”
大婶见有人不知情,立马拉着佟岁怜的手,说了镇子里的人早就知道的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
“姑娘你有所不知,这胖子是高家的家主,高家在我们镇子上是数一数二的大户,土财主。”
佟岁怜问:“那他怎么欺负一个老人家?”
大婶更来劲了,她从荷包里抓了一把瓜子出来,一边嗑瓜子一边说:“嘿,还不是他老子惹的一摊子烂事儿。自己两眼一闭双腿一蹬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苦了人家一辈子。”
“高天是个祸害,他儿子高成功也是个祸害,都说祸害遗千年,这话还真不假。”
“干了这么多缺德事他们还能过得比谁都好,真是老天不开眼。”
大婶吐得满地都是瓜子皮,她指着院子里靠着石磨休息的高成功。
“他活该有娘生,没娘养!”
原来,高成功的母亲梁秀云,是上任高家家主高天的原配妻子。
梁秀云嫁给高天时还是年少不知事的年纪。
因为男人的甜言蜜语,不顾家里人的劝阻,扬言此生非君不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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