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贼眉鼠眼的青年给佟岁怜演示了什么叫做炉火纯青的演技。
只见他一双小眼睛蓦地瞪大,手中羽扇掉到地上,先是欣喜若狂后又回过神来,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原本神采奕奕的小眼睛黯淡下来,随即盈满泪水。
他快步走到万千刀身边,看着山匪头子的眼睛,哽咽着低声道:“大当家,三当家的已经走了很多年了,这个少年只是恰巧长得像他。”
这话如一把尖刀直刺要害,万千刀向后退了两步,他好似方从梦中醒来,不愿面对现实。
他摇着头道:“不,不,三弟没有死,他没有死!你骗我,是你在骗我,他明明好好的站在你我眼前!”
说完,这个糙汉子竟然就这般嚎啕大哭起来。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这哭声太过悲伤,他身旁的青年也跟着痛哭起来。
手下人虽然不知老大为什么哭,却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开始干嚎。
但他们并没有自家老大和军师的演技,嚎了半天也没流一滴泪。
秦辞书看着抱头痛哭的二人,有些于心不忍。
虽然自己会被绑上山是因为这群山匪,他还是说了句:“故人已逝,节哀顺变。”
听罢,那二人哭得更凶了。
好不容易止住眼泪,万千刀抹抹眼角,情绪平复下来,不再靠近秦辞书。
他用手擦眼泪时吸了口气,心道:他娘的,这小子果然是个扫把星,就这么一会儿功夫我的脸就摔出淤青了。
但是,他们这出苦情戏还是有效的。
万千刀与军师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里看见奸计得逞的愉悦感。
万千刀对秦辞书抱拳道:“小兄弟,对不住,是我一时激动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他又道:“你长得…和我三弟太像了。”
说话间,他的眼角又湿润了。
贼眉鼠眼的军师作了一礼,含泪笑道:“我代游龙寨的弟兄们向公子和这位姑娘说句抱歉,就这样把你们绑上山,关在地牢十几日。”
“弟兄们冒犯之处,还望两位能包涵一二。”
佟岁怜戏看得差不多了,整理好衣裙,唯唯诺诺的走到秦辞书身边,向他们福了福身。
她小声道:“没,没关系,”
秦辞书见两人情真意切,似乎真的是刚回寨子,并不知晓手下人做的事。
又见他们哭得撕心裂肺的模样,心中那点恶感消失得无影无踪,警惕心也降到最低。
尚且天真不知人间险恶,看不清虚情假意的少年温和向山匪们回了一礼。
“这些大哥对我们还算不错,并无冒犯之处,公子不必如此。”
“不过,在下想问,另外两个姑娘现在在哪?她们过得怎么样?”
万千刀道:“小兄弟无需担忧,两位姑娘一切安好。”
顿了顿,他道:“关了你们这么久,也该让你们离开山寨了。只是,在下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小兄弟和这位蓝衣姑娘可否应允?”
惊雷乍起,佟岁怜只觉脑中轰隆一声,那些疑惑不解之事和心中不妙的预感终于有了答案。
难怪!难怪!
难怪她会和秦辞书共处一室,难怪她不仅和秦辞书共处一室同床共枕还日夜相对。
这山匪头子是分不清颜色把她误认成了祈曦!
佟岁怜一口陈年老血哽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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