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就像不要钱似的，流了许多许多。

直到——哭累了。

洛卿菲才一抽一抽的问道：“大表姐今晚给我讲这些，是因为这个故事和大哥的失踪有关，对吗？”

程晶晶擦着眼泪，苦笑。“都说我们菲儿聪明，真是半点也瞒不过你。”

程晶晶收拾了心情，这才又道：“洛家太过分了，不禁逼死了姨母，还禁锢了她的灵魂，将她刻在耻辱柱，丢进了乱魂河。”

“乱魂河是什么？”洛卿菲扳着脸，一双小拳头握的紧紧的。

程晶晶摇头。“不知道，没人知道那是个什么地方，只是传言，那个地方是专门折磨鬼魂的，是十恶不赦的大恶人，死后连冥王也不收的灵魂放逐之地。”

洛卿菲懂了。“以大哥的秉性，他没护住娘亲的性命，一定会愧疚，如今知道了娘亲的灵魂还不能得到安息，又如何肯罢休。”

程晶晶点头。“可你哥哥是活人，那地方却是连死人都不一定去的了得的地方。”

洛卿菲侧过脸来，看着程晶晶。“所以大表姐，想要我助哥哥一臂之力。”

程晶晶摇头。“我希望你们都好好的，逝者已逝，这都不是你们的错。姨母如果在天有灵，也会希望你们兄妹活的好好的。”

洛卿菲点头。“我知道了，大表姐，你说的没错，我的身世我有权利知道。只有知道了真相，我才能知道我以后的路要如何走。”

程晶晶俯身，将洛卿菲紧紧抱在怀里。“好妹妹，好菲儿，你别怪大表姐就好，你不怪我就好，去找你大哥吧，现在就走，说不定还来得及。”

洛卿菲轻轻推开程晶晶，一脸从容。“大表姐，已经来不及了，我会去找我大哥，但不是现在。”

程晶晶脸色突变，一巴掌拍在桌案。“我让你去找你大哥你就去，姨母为你而死，你大哥现在有危险，你不去救他，谁去救他。你必须走，你不是最爱你大哥吗？你来江南，不就是为了找到你大哥吗？现在，你已经有洛卿尘的消息了，你为什么不走，走，你走。”

洛卿菲站着不动，扬起头，对着程晶晶灿然而笑。“我走了，程家怎么办？我走了，外祖父他们怎么办？我若真的去找大哥，看见大哥我怎么说？他不会表扬我的，他说不定还会怨我，我不想大哥怨我。所以，大表姐，我不会走的。我就在这里等着，等着他们把外祖父他们送回来。”

“你……”程晶晶闭目，眼泪再一次流了下来。“果真是连半点都骗不过你。”

洛卿菲讪笑。“我聪明嘛，大表姐不也常常夸我聪明吗？”

程晶晶才不会被洛卿菲三言两语蛊惑，塞了一大包银子给她，催促着她。“我管你聪不聪明，赶紧给我走，离开程家。”

洛卿菲坚决不走，推开程晶晶，道：“程府什么时候锁过门，就算二表姐和三表哥他们要去仙仙学院修习，也不可能全家出动，送到仙仙学院去。大表姐，你可知你早就漏洞百出了。说吧，是不是月承琮绑走了他们，要大表姐拿我去换他们回来？”

程晶晶：“……”

洛卿菲又道：“应该是月承琮吧，除了他我还真想不出第二个，跟我过不去，还有能力一下子就制服了程家的人。”

洛卿菲走到门口，将门大打开。

看着夜色中忽闪忽闪，如同眼睛一样的鬼火，洛卿菲大刀阔斧的坐下，侃侃而谈道：“哥哥跟我提过遗老会的预言，也说起过这个预言就是针对神女的一个阴谋，我猜我就那个神女，而阴谋的背后总缺不了一个月承琮在。你说我说的对吗……丞相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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