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怪?责怪你什么?”
“都是奴家自作主张,惹了太后与陛下不快,还牵连到您。”涴娘又扑通一身跪下,声音之大引得未出门的人回头观望。
“快起来,你……”
“太子妃若不原谅奴婢,那奴婢就不起来。”涴娘跪在那紧紧攥住月瑾的裙角,仿佛溺水的人攥住救命稻草般,只见她带着哭腔道,“可奴婢就是不想待在那种永无出头之日的地方了,一辈子到头来就是个歌妓。奴婢不甘心呐!想奴婢要更好的生活,更广阔的天地。太子妃您要是不肯原谅奴婢,那您就就责备奴婢吧,这样奴婢心里还能好受些。”
面对涴娘突如其来的反常行为,月瑾直愣愣地杵在那。她本就不算个聪明的女子,平日里看似沉稳的处事不过因为她事先仔细考虑过每种情形,而此时的情形完全在她意料之外,一时间也不知如何作答。
涴娘松开攥住月瑾裙摆的手,快而狠地抽了自己几巴掌。月瑾忙去拉涴娘,从其他角度看来倒像是她抓着涴娘的手,逼迫涴娘打自己的脸一样。
何若凌薇的贴身侍女半夏折返回来帮主子取东西,恰好撞见这精彩的一幕。当她拿着东西回到何若凌薇身边时,自然地汇报了这一趣闻。
何若凌薇道:“这个涴娘还真有点意思。”
“娘娘,要不您去帮她一把?”半夏建议道。
“急什么,虽说是陛下留的人,但太妃那还没发话呢。”何若凌薇抬手抚摸着头上的凤钗,不屑地哼了声,“要本宫说咱们这位陛下心也是大,随随便便一个来路不明的歌妓都敢留在宫中,估计哪天……”
“娘娘,慎言。”半夏迅速阻止道。
“怕什么。”话虽如此说着,何若凌薇还是有所顾忌的,她没有继续说下去,想了想道,“明日午时你去恒城公府帮本宫送封信,从侧门进,别让人看见了。”
半夏并未多问,便应了下来。
宴会厅内,涴娘在宫女的带领下离开了。月瑾走到殿外,等候在侧殿的幽南立刻迎上了询问发生的事由。
“人各有志吧。”月瑾拢拢袖子长叹一声,并没有多说什么。
“太子妃娘娘。”察喜走过来行了礼,“请娘娘移步大殿。”
“请问公公这是有什么要事吗?”见是总管太监来传的令,月瑾有些疑惑。
察喜憨笑道:“咱家只是来传话的,圣意不可擅自揣摩,娘娘请吧。”
随着察喜进了大殿,大殿上除了皇帝和萧永清外还有一人,月瑾并未多看走上去先对皇帝行了礼。
“月瑾,你母族人来探望你了。”皇帝的语气威严,声音却很柔和,他指了指立在一旁是人道,“既然所说非国事,朕就不在此听了。”说着,便要起身而去。
自称北漓使者的人行了北漓的大礼,道:“这……怕是不合规矩吧。”
“哎,无妨。”皇帝摆摆手,“你们谈家事朕在此岂不是有所约束?若真有什么要事,让皇太子传达好了。”
北漓使者听出皇帝的画外音:他虽不在场可并没有允许使者与月瑾单独交谈,不过是另一种监视方法罢了。
待皇帝走后,北漓使者先是简单的问候了月瑾。他同月瑾说话期间,目光时不时瞥向萧永清,几次三番欲言又止。
月瑾先忍不住了,直接了当地问道:“你来此不是只为了和本宫道句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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