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当年找他要的。”苏念叹了口气,“不曾想,已经这么多年了啊。”
“那我需要怎么做?”月瑾迫切地问。
“别急。”苏念呷了口茶道,“目前有两种办法:第一种很简单,过些时日直接去求个和离便是,但这种你离府后会如何我就不清楚了;还有一种方式,‘问来人’会给你找个新身份,那样离府后你便可自由生活。”
“我选第二种。”月瑾毫不犹豫道,她对目前的身份已无任何眷恋了,若真能舍弃是最好不过。想了想,她还是问道:“你说的‘问来人’究竟是做什么的?”
“遍布各地什么都做,从杀人越货到正经买卖。对了,玉春楼就是京中的站点。”
“什么!”
“怎么?害怕了?”苏念收敛了笑容,“月瑾,别把我当好人,我从来就不是。”
风,顺着门缝吹进来,屋中两人相视而坐,各有所思,静默无言。
啪嗒,茶盏落在地上碎裂开来。
“米糕!”月瑾生气地扭过头,罪魁祸首还迈着轻快的小步子走来走去。
听到月瑾叫它,米糕昂起小脖子,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她,倒像是她做了什么对不起它的事一样。
苏念起身把米糕抱到桌面上,挠挠它颈下的细毛。
米糕也不怕生,仰躺倒在苏念面前,发出咕噜噜的声响,好不适意。
待小侍女把地面打扫干净,米糕已经四仰八叉的睡着了,听着它轻微的呼吸声,月瑾情不自禁地露出笑容。
若能一直这样,也未尝不好。这大概,就是理想生活的样子。
“那我怎样离开?”这一景象坚定了月瑾离开的想法,与其整日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不如离去松快些。
“目前不方便告诉你。”
“那什么时候我总可以知道吧?”
苏念摩挲着茶盏,许久后缓缓抬头道:“我不知道,得看那边什么时候行动。”
“那边?”月瑾追问了几次,都被苏念支支吾吾糊弄过去,她虽心中暗藏疑虑,可毕竟求人办事也不好逼迫太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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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念出了院门,等候在门口的若芽迎了上来道:“为什么要和她说这么多呢?”
“如果来自恒州的消息属实,那京中怕是要有大变故了。”苏念双手插在袖中轻轻叹了口气,“只是没想到姨母那边也不可信了。”
“她毕竟有个儿子。”若芽道。
“罢了,不想这些了。”苏念往前走着,“石头的家属可安排好了?”
“嗯,我回来就先差人消了石头的妻儿的奴籍,把他们送到绥城的田庄去了。”
“石头再怎么说也跟了我那么多年,年后你陪我去趟绥城吧。”
若芽点点头,张了张口没出声,眼眶却红了。
见此,苏念停下脚步,扶住若芽的肩膀问:“怎么了?”
“没事。”若芽擤擤鼻子,“就是觉得太可惜了。”
“这可不像你。”苏念半信半疑,她仔细打量了下眼前人,瞧见若芽的发髻上拆去的白绸心中也猜了个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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